天帝也是淡然一笑,尖锐的眸光却停留在冥皇怀中的女子上:“这位姑娘的身份太特殊,我天宫与金陵世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延时日久,多年的争斗杀戮,实属无谓,如果冥皇和我易地而处,当会明白其中的悲沧和无奈,我已决意将这段仇恨永远埋藏,与金陵世家的后裔和平共处。我并无伤这位姑娘之心,只要大家把这心结解开了,冥皇可随时带走她,我绝不拦阻,但现在,不可以。”
冥皇目光炯炯,一脸的冷凝。
天色愈发阴沉,晦暗的云团正在向两人所处的方位迅速凝聚着。
冥皇眸光一敛,道:“阁下这话纯属自欺欺人,这些年你对她的伤害还嫌不够多么?金陵世家虽是你天宫的心腹大患,但天君请看——此地已成一片废墟,死灰复燃的机会微乎其微,这两个孤女,天君定要赶尽杀绝方安心否?”
天帝微微一愣,道:“我对这位姑娘并无恶意,冥皇不必多心。”
冥皇抱着媚儿的手暗暗收紧,沉声道:“她已为你剑气所伤,性命危殆,就算她是金陵世家的女儿,但一个纤纤弱质的女子,对天宫的威胁又有几何?天君,何必定要为难她?”
天帝毫不思索地回道:“冥皇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伤害这位姑娘,你说她为我的剑气所伤,那只是无心之失,和羲万分抱歉。”
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住冥皇怀中的媚儿,数日前他的剑击向的是天空上那团泪滴般的云团,却意外地伤了这个女子,由此可见,那个传说是真的,这个女子确实就是可以执起那柄魔剑的金陵玙玥。
看这青衣帝皇那一副亟不可待赶着离去的样子,这女子在他心中地位斐然,如果强行留下此女,定会结怨冥皇,为他日两界的安宁制造很多不必要的纷扰。
天帝脸色一端,沉声道:“若这位姑娘是被和羲所伤,阁下更应把她交给我,天权剑乃上古神物,她的伤势非得由我亲自治疗方可。冥皇请放心,和羲绝不会伤害这位姑娘。”
冥皇脸色倏尔铁青,冷冷道:“我自会为她疗伤,区区天权剑的剑气,还难不倒我,天君不必费心,你今天真的不许我带走她,是吗?”
天帝颌首道:“是。”
他继而微微一笑,道:“既然她是冥皇心仪之人,和羲确实应允过冥皇,准许你带走一位天域的姑娘,你看这样可好,我把这位玙玥姑娘带回天宫疗伤,待她伤愈,我和她们姐妹俩当面了结这段旷日持久的恩仇后,冥皇可随时进入天域,迎娶这位姑娘。”
冥皇哈了一声,脸色阴沉不定:“我要娶她,当在幽冥地域内风光大婚,何须到你天域来迎娶。”
天帝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慢吞吞回道:“这不过是我的建议而已。”
冥皇目光阴鹫,如果怀中的女子真的只是金陵世家的女儿,倒也好办,皇者金口一诺,天君既然数次承诺不会伤害她,那就绝不会出尔反尔,年年月月的厮杀确实使人困累,化解了不失为上上之策。
可媚儿的身份是在太过微妙,在天域里,她是天君名正言顺的妻子,可在幽冥里,她和我已成事实上的夫妻,我岂能将她交给你,交给你之后,她这一生,与我将参商永隔。
冥皇紧绷的脸色忽而舒展开来,他直视着天帝,慵懒笑道:“天君若真要把她留下来,也未尝不可,只需拿一人来作质子便是了。”
天帝哦了一声,道:“谁?”
冥皇瞪着他,神情甚是奇特,缓缓道:“拿你宫中那人来作交换,天君意下如何?”
天帝顿时面若寒霜,勃然怒道:“冥皇请慎言慎行,勿一再挑衅。”
冥皇眉眼轻挑,轻飘飘笑道:“我定当不尽余力保护你宫中贵人的安全,把她奉为我幽冥的至尊上宾,待得天帝把我怀中之人治好后,自当亲自将贵人送回天君身边,天君意下如何?”
天帝剑眉紧蹙,踏前一步,森严道:“此事不涉我家室,冥皇请自重。”
冥皇有片刻的沉默,继而面色一端,正色道:“天君原是如此重视家室吗?既如是,为何却要冷眼相待今日之事,愿帝君铭刻于心,造成今日之果,只是因缘际会,我们谁也不能指责谁的不是。”
他悠悠叹息道:“所有的一切,只是缘分使然,天君可要记住了。”
天帝冷冷道:“冥皇无需故作高深,你我分属天地之主,理应循章办事,今日冥皇有雅兴至我天域一游,和羲深感荣幸,可天色已晚,和羲不敢留客,冥皇请留下那位姑娘,自行离去吧!”
冥皇哦了一声,道:“看来天君不答允以宫中贵人交换我怀中之人,对否?”
天帝冷冷哼了一声,道:“冥皇何须明知故问?我妻子岂能和金陵家的女子相提并论?”
冥皇似笑非笑道:“天君若与我一战,胜算如何?”
天帝沉默地望着冥皇,若我要在这天地间寻觅一个对手,非眼前此人莫属,可是,帝皇之战一旦开打,后果可是造成天域内天崩地裂,山河破碎,实属无谓。
“我并无完胜冥皇的十足把握。但冥皇如今似乎气息不调,如果真要拼死一战,此刻我会小胜。”
冥皇神情不变,点头道:“天君说的不错,此刻我有伤在身,确实是吃了点小亏,但我纵不能胜你,全身而退的能力还是有的,他日我若恢复元气,卷土重来,那时的局面会怎样?天君是否一定要为金陵家的这位长公主与我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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