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定,她反而安下心来,梳洗后揭开食盒,盒内是数碟精致的小点心,她的手有点发僵,依稀记得,大半年前第一次推开青铜门踏入幽冥地域时,冥皇招呼自己的那顿小茶点,现在置于食盒内的点心,和上次的完全一样,她嘴角微微一抽,继而幽幽叹了一口气。
一整天媚儿都在细细研究那柄嫣红若血的金陵权剑,她将镂刻在剑身上的铭文反复读了几遍,每读一次,心情就沉降一分。
她托着剑,缕淡淡的血腥之气飘进鼻端,她的秀眉紧紧蹙起——这剑真是金铃儿以身所化吗?一个叱咤在远古的风云人物,真的能够控制着后人履行她未竟的怨恨?
纤细的指尖滑过冰冷的剑,这剑的威力如何,我不得而知,可至少我甩不掉它,这是事实……媚儿将剑遁入手腕,闭上眼睛,陷入沉思冥想,不知不觉竟进入物我两忘的虚无境界中。
当她睁开眼睛,才发觉暖阁内已燃起柔和的夜光,冥皇不知何时已回来了,正坐在青玉平台旁宽大的青玉椅上,出神地望着自己。
他此时换上了一身雪白的便服,整个人氤氲在朦胧的夜光下,显得极是出尘脱俗。
媚儿不觉有些神思恍然,她定定神,还未开言,冥皇已走近她身边,柔声道:“我看你入静了,就没有惊扰你,嗯,感觉可好点?”
他的手忽然塔上媚儿的手腕,媚儿把手一缩,愠道:“你又想干什么?”
冥皇凝神看了她的眉心一眼,道:“刚才我静观你入静,发觉你体内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戾气在浮动,我想起你在那个怨念空间中待过,担心你是否被那些怨念之气侵入了。”
媚儿侧头避开他关切的眼光,淡然道:“你不是已把那怨念空间毁掉了吗?既然那空间已不复存在,又怎么会有戾气侵入我体内?”
冥皇伸手又去拉媚儿的手,媚儿把手腕一抬,道:“你要看这个,是吗?我倒希望你现在就把它收回去。”
冥皇望着她腕上的碧玉镯,轻轻拨弄了一下,笑道:“这镯儿永远是你的,就如我永远是你的一样。”
媚儿板起脸,怒道:“堂堂幽冥之皇,尽说这些疯话,尽做傻事。你……你不是我的,你可别瞎说。”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道:“我也不会……要你。”
冥皇抬起她的手,放在鼻端,状若陶醉,笑道:“那……这样说好不好,你永远是我的。”
他目不转瞬地望着她,眼眸内尽是融融的暖意。
媚儿低声道:“你弄疼我了。”
冥皇松开手,笑道:“哪里会呢,我又没使劲。”
媚儿把手缩在背后,她知龗道在冥皇面前逞强只是徒劳,十个媚儿恐怕也不是一个冥皇的对手。
“明琛,你今早不是说要告诉我有关青娥的事吗?”
冥皇颌首应了,手顺势绕到她背后,轻搭媚儿的脉门,他沉默一会,忽轻笑道:“你的能量已达三十八转了,想不到自火中涅槃后,竟然提升了自身的能量。但为何我总感觉到你体内有一种无形的怨气在流转呢?”
媚儿手腕一翻,手指反弹他的脉门,挣脱他的手。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冥皇,问道:“明琛,你说我的能量已达三十八转,那和你比,差距是多少?”
冥皇眼内带点揶揄,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媚儿瞪了他一眼,冥皇低笑道:“我如果说了,你可能又会生气,你要不要听?”
媚儿垂下头,把玩着垂下的发丝,淡淡道:“我只想知龗道,如果我和你拼死打一场,谁会赢?”
冥皇哈龗哈一笑,凑近她身边,笑道:“我幽冥皇族史册上从没帝后互殴的记载,咳咳,这个我可不甚明了。”
媚儿把他往外一推,愠道:“你坐好,你幽冥皇族的史载与我何干,我问的是我和你打一场,谁赢?”
冥皇伸手摸摸高挺的鼻梁,有些无奈地道:“理论上是我赢,实际是你赢。”
他挨着媚儿坐下,望着她搭在膝盖上的小手,语调极尽暧昧:“你如今体内的真元是由我精血重塑,所以理论上是我赢。但我岂可与娘子你动手,咳咳,到时落下口实,日后孩儿翻阅史册时,你我的老脸往哪搁?故实际你是不战而赢。”
媚儿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她瞠目望着一脸正经的冥皇,嗫嚅道:“你疯的真可以啊!”
冥皇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低笑道:“发癫发痴也只在你一人面前而已,好媚儿,你想见见夫君威武肃穆的样子,等你伤好了,我们到神庙去,那时你定会见着。”
媚儿忽然脸红心跳,别头望着逶迤在地的幔帐,低声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冥皇望着她骤变酡红的脸颊,心情大为愉悦,他戏谑笑道:“那你为何脸红?”
媚儿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身为冥皇,说话行事为何如此轻佻?”
冥皇一手板过她娇怯怯的身子,他眼眸内涌起浓浓的墨色,心更是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
此刻他真想大大轻佻她一把,但看到她眼眸内的惊慌与抗拒,终是深深吸了口气,将涌至心头的那股灼热抑制下来,只是蜻蜓点水似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低笑道:“是这样轻佻吗?”
怀中的姑娘像被大灰狼追赶的小绵羊一样,用力挣脱他的臂弯,一溜烟退到窗边,冥皇好笑地望着她,道:“我说过,在你背上的伤痊愈后,若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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