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了,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
“我白仁苏堂堂君子,金口玉言。”
“堂堂君子?”
李崖歌毫不给他面子:“堂堂君子竟是暗麟门的头目?还喜欢借江湖门派的手刺杀别人,可真是君子之风,令人折服啊。”
白公子听了崖歌的嘲讽,也不反驳或恼火,只是白净的面孔上有些不悦。
“不信那便杀了我吧,还浪费时间做什么。”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位穿着白衣的姑娘在哪?”
“姐姐...”洛泫喃喃着望向李崖歌。
“这位姑娘...是归雪楼中的女子吗?”白仁苏小心谨慎的提问。
李崖歌没有回答,但阴郁的目光给了白公子答案。
“抱歉,在下除去上一次在归雪楼听曲,近日里没有与任何姑娘有过交集。”
李崖歌表情无奈。虽然自己也认为皇帝是不会让这个暗麟门新首领知道的,但这件事是他必须要问的。
“姐姐失踪了?是和他们追杀你有关?”
洛泫问道。
崖歌点点头。
洛泫心里生出巨大的恐慌,想起她从宫墙上看到的李崖歌。
“姐姐在宫里?”
李崖歌望着白仁苏的神情,点了点头,即便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白仁苏神情自然,没有对崖歌这个判断露出任何神色的变化。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
洛泫咬着嘴唇,微蹙着眉,陷入犹豫。
仙儿姐姐为什么会被皇室的人带走......如果哥哥仍然不知道姐姐的真身是什么,那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告诉他了。
不过此时并不是好的时机。
“第二个问题。”
崖歌继续。
“皇帝怎么了?”
“陛下怎么了?”白仁苏也反问。
“他得了严重的风寒,每日多半的时间都在昏睡中。这是太医院的三位医师一同得出的诊断。”
“看来你也不知道。或许你哥哥是知道这件事的......”崖歌在审视过白仁苏说此话的神情后,有些失望的思索着,其他人则不明所以。
“你哥哥没有说过,老皇帝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白仁苏认真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何事?”
“在我前一日探宫的时候,看到了刚好就寝的老皇帝。”李崖歌回忆起让他觉得古怪的事情来。
......
最初摸进宫墙,崖歌就直奔沛西帝的寝宫。在长安城内没有听过皇帝纳妾之类的消息,便怀疑他将人藏了起来。
崖歌避开守在门口的白仁斩,悄无声息的钻进大殿。
在老皇帝昏睡时,将他的皇宫摸索了一遍。但除了成堆的书卷,金银器饰,青瓷字画,并没什么发现。但自己却被发现了,在白仁斩的追杀下一直逃进御花园,消失在密林里。
在沛西帝的宫中没有发现,崖歌便转变目标,搜寻皇帝老儿常去的地方。
一个女子,或许被藏在后宫的深宫中更为稳妥。但崖歌寻遍了皇帝的几位妃子深宫,都没有收获。
崖歌深厚的内力可以让他不吃不喝维持三天,依然有力气打过大内高手。于是在这段时间里,他很快摸清了皇宫的布局构图,和这里每个人活动的范围与时间。可是对仙儿的动向仍然一无所获。
于是决定了再次摸进皇帝寝殿,把那个整日躺在床上昏睡的老家伙弄起来问个清楚。
崖歌很早就在皇帝的寝殿外驻守,蹲在大殿角落的阴影里,一直等待着日头西斜,守在门口的护卫困倦或疲惫,疏于注意自己。
但那位站姿如铁,面目也叠霜的亲卫一直看起来精神集中,有一定风吹草动就会去巡视。
崖歌只等等到天黑下来,屋里亮了烛火,侍女也都离开。崖歌才敢钻到屋里。
藏在房梁上,无声的落在屋里布满西域图案的绛红色地毯上。
昏暗的灯火下,老皇帝看起来正要就寝,他穿一袭黄色睡袍,缓缓坐在床上,再将双脚平平放展。双手也交叠着放在胸前。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思索什么,嘴角裂开,露出一个笑容。
崖歌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自己的时间很紧迫,已经从帷幕后走了出来。
站在老皇帝面前,等着他在发现自己后让他噤声,却直到崖歌的剑落在沛西帝的下巴前。必须仍然望着天花板不为所动。
那古怪的笑意已经从他脸上消失了,崖歌却清楚的看到他的白色眼仁,像是从瞳孔处漏出了浓墨,墨色从中间向外迅速蔓延扩散,逐渐将整个白眼仁染成黑色。
崖歌自认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僵直的站在那里,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计划。
老皇帝黑色的眼仁死人一般望着天花板,整个面部都是僵硬的,整个身体甚至凌乱的黑白发丝都显得没有生气。
然后一缕青烟从他刻着几条皱纹的额头上凝聚起来,越来越多。随着他们的抽离,老皇帝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那烟在空中的打着圈儿,对站在面前的李崖歌也没有任何反应,升空后飞向南边,顺着窗子飘离了。
崖歌再转过身,便看见了远处大门敞开,那个姓白的大块头提刀站在门外。
他的计划也再次失败。
崖歌的故事讲完,所有人都沉默着。几近卯时,夜色变得更浓郁了,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
“我...真的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白仁苏缓缓摇头
“是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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