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前,前往驰援卡德兰村的图留斯·蒙斯克在卡德兰村的废墟里只救回了这么个女孩。
他向上面提出了申请,以蒙斯克家族的名义收养了这位失去了一切的可怜女孩,并给她取名叫安。
安的双腿骨折,周身大面积烧伤,右眼已经不能再视物,心理也遭受了严重的创伤,几乎不能下床,也不会开口说话。后来,她在蒙斯克家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境况逐步好转,却依然只能坐着轮椅行动。
然而,相比于她那些葬身在恶魔口中的亲人、朋友、邻居,她依然是幸运的。
以蒙斯克家族的财力和实力,足以让这个受伤严重的女孩受到最好的治疗和保护,因此教会没有反对的理由。
这个被叫做安的女孩就这样被留在了蒙斯克家族的别墅里,成为了颇受大家同情和喜爱的孩子。
不仅图留斯的父母非常关心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连身为教会主教的埃德蒙顿都对这样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颇有关照,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专门给她寻回了一条金毛猎犬作为陪伴。
然而作为主导了收养全过程和最主要的救人者图留斯,却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十分奇怪,既不亲热,也不接近。保持着非常疏远的距离,却又对她的情况颇为关注。
就连图留斯的父母都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幼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而此刻,作为长兄的埃德蒙顿却一语道破了图留斯古怪态度的根源——他在怀疑和戒备着那个孩子。
眼看幼弟表情微变,沉默不语,埃德蒙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转过身,理了理自己身上一身纯白的教士袍,下楼离去,同时低声提醒。
“那位在等着见你,不要忘记了。”
图留斯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转身上楼,去房间换了一身适合觐见的华丽贵族服饰。
因为这次图留斯是以蒙斯克家族的贵族的名义受到国王召见,自然不能再穿着一身圣堂武士的制服去觐见。
而后他骑上马匹,径直前往位于王都中心的白色宫殿。
蒙斯克家族原本就是属于国王亲信一派,再加上图留斯和克瑞斯蒂安年龄相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实际上,在克瑞斯蒂安国王还是王子的时候,图留斯和王子殿下一样就读于兰谢尔皇家魔法学院,还有过一段同窗情谊。
再加上后来,图留斯作为蒙斯克家族的次子,加入了为王国效力的光明圣堂,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圣堂武士,为克瑞斯蒂安国王办过不少事。
所以克瑞斯蒂安和图留斯的关系与其说是国王和臣子,倒不如说更像是朋友。也正是因此,二人会见时气氛丝毫不显得紧张或严肃,反而格外显得轻松随意。
巴洛克式华丽典雅的办公室内,一身纯白色军服的克瑞斯蒂安国王坐在办公桌后,手中甚至还捏着一支钢笔,抬起头朝图留斯微微一笑。
“下午好,图留斯卿,很抱歉不得不以这样的状态接见你。不过最近王国的事务实在是有些繁重,即使是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图留斯却没有被克瑞斯蒂安国王这样轻松诙谐的态度所感染,依然保持着作为臣下的严谨和认真,将右手置于左胸屈起膝盖,一丝不苟的朝着上座之人行礼。
“克瑞斯蒂安陛下,下午好。”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用这样拘谨刻板了。”克瑞斯蒂安国王继续微笑着,示意他在办公室一旁待客的位置上坐下。
“……”
图留斯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没有去和克瑞斯蒂安国王争执该不该保持礼仪的问题,而是遵从国王的吩咐,在柔软的象牙白沙发上坐下。
他心中还在纠结于克瑞斯蒂安陛下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决策和决定,甚至怀疑于这位一向英明睿智的国王陛下的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是否还保有理智,自然没心情去开口纠结这种问题。
而后,他听见克瑞斯蒂安国王那含着笑意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听埃德蒙顿卿说,那个卡德兰村幸存的可怜孩子在蒙斯克家恢复得不错,已经能下床行动了。”
图留斯一时不知道国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图,只能顺着他的话题回答:“是的,安的状态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再有几个月,也许她就能离开轮椅自己行走了。”
克瑞斯蒂安国王又是微微一笑,笑容显得格外温柔和煦:“不知我是不是有机会能见见她呢?”
图留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上座的克瑞斯蒂安国王:“克瑞斯蒂安陛下?”
克瑞斯蒂安俊美的脸上保持着饶有兴趣的微笑,戴着纯白手套的手捏着下巴抬头思考着,似乎是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位幸存者一般,认真在征求图留斯的意见。
“明天上午十点,或者后天下午三点,可以吗?”
图留斯瞳孔微微一缩。
然后他迅速屈膝跪下,沉下声音低头行礼,语气变得急促又紧张。
“非常抱歉,克瑞斯蒂安陛下,但是您……还是最好不要不要见她!”
“这是为什么呢?”
克瑞斯蒂安的动作顿住,朝图留斯偏了偏头,露出了疑惑的微笑。可图留斯却觉得,对方那双深邃的湛蓝色的眼眸早已经洞悉了一切。
他的态度永远都是温和又亲切的,仿佛只是跟图留斯闲话家常,可图留斯知道,这世上没有事情能瞒过克瑞斯蒂安陛下。自己对待安的那种古怪矛盾的态度肯定也早已传入对方耳中了。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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