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愣愣的看着她,竟没有再言语,也不再看她,拿起茶碗喝了起来。
见乐水住了口,若岫便也学他,执了茶碗轻抿,转过眼不去看他。
他又笑了,“岫妹妹从前不是不喝这铁观音的么,你只喝雨前的。”似乎是故意的,把这个“你”字咬的极重。
若岫的手只是顿了顿,瞟了乐山一眼,又故意凑在嘴边,豪气地灌了一口。“好茶。”说着,放下茶碗坦然回视。
乐水和她对视半晌,竟朗声笑起来,“没什么,只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看看你。没事我就过去回话了,改天再来和你说话。”忽而又一顿,与若岫对视两秒,“妹妹如能这般想得通,便真的是一生的福缘了。”
乐水踏着过于轻快的脚步离开了,若岫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无语。
从那以后,陶乐水隔三差五的就会跑来和若岫聊聊天、说说话,若岫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陶家世代从商,老爷有五位夫人,傅少爷是武林世家等等,日子一长,加上她刻意遗忘,以前种种,果然都渐渐不去想,只当自己本就该活在陶家的小天地里,学着过如此悠闲的日子,倒也乐趣无边。
“岫妹妹的字怎么越写越回去了。”乐水拿起桌上那张墨痕未干的小笺,上面的字迹还算工整,可比起之前若岫的清秀俊雅还差得远。
“我想知道,难不成陶家的营生要倒了吗?不然你这个大少爷怎么总有空来我这个小小角落里的偏院溜达?”若岫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本正经地问他。
乐水被呛得咳了两声,随即瞪若岫一眼,“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说的吗?我也很想知道。”
“不说算了,我只是看大哥如此懒散,担心以后没有现在这般好吃好喝,未雨绸缪啊。”若岫旋身进了屋,将那个咬牙作势的人挡在屋外,微笑,“我乏了,要歇午了。大哥知道的,大病初愈嘛,总是需要静养的。”
他嗤笑,踱步到秋千前,那是若岫前两天才央他找人来扎上的,乐水不怀好意的看看那秋千,似乎在琢磨从哪儿开始拆。
若岫咚咚跑出来,谄笑道,“其实也没那么困乏,唔,午间睡太久,也不好,若是晚上走了困,可就难过了。啊,前儿个有人拿来了今年的新茶,大哥不如进屋来陪我吃两杯茶吧,老在外面站着多晒啊。”
乐水被她刻意讨好谄媚的样子逗笑了,不顾若岫的抗议拍拍她的脑袋,向院外走去,调侃中带着些无奈,“拿我送的茶来招待我,妹妹日子过得倒是益发仔细了。”
若岫红了脸,只能傻笑着看他。
“不过,天色不早了,我还真得出门一趟。不然铺子倒了,可就没办法给小妹置办嫁妆了。”乐水笑眯眯的说罢,一溜烟消失在院门拐角处,留下追之不及的若岫暗暗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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