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火在问话时已暗地提神查看了一圈,也已确定南萤确实已经离开,可出于防范之心,他还是出手在屋内布了一层隔离罩。
这层罩子不仅不会被南萤觉察出来,还可以防止偷听,甚至在有人接近时就会立即通知他。
也正是有了这层隔离罩,在南萤走后季流火和凌肃霜两人便也懒得再伪装,面对狸之直接恢复了他们两个原本的态度。
这个主意亦是在北藏的提醒下他们所想到的,虽然当初他们三个都亲眼看到了南萤寂灭,可是如果说紫愉和南萤没有关系,他们是绝对不会信的。
八分相似的外貌和性格,还有与狸之亲密的关系,再加上北藏也十分肯定他在紫愉身上感受到过朱雀灵力的气息。
他们是不会轻易去怀疑,可一旦起了疑,那么这份怀疑也绝不会通过三言两语就打消。
既然从紫愉那里找不到突破口,那么就只好先从狸之这里下手了。
毕竟他们有得是方法让狸之开口。
狸之在季流火发问的那一刻心里就突然明白了季流火和凌肃霜找他的原因了。
和南萤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可实际上,却不过是利用南萤对他们两个的信任,想从他这里探知南萤的身份罢了。
狸之瞥了一眼南萤走前特地关上的门,心里不由有些无奈。幸好从明泽宫回来后,他就已经想好了应付的方法,也找到了唬骗他人的理由。
虽然那个理由听起来有些不太合理,却也是当下最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因为早就找好了说辞,所以即便狸之现在正面对着的是季流火和凌肃霜两人同时释放出来的压力,面色却丝毫未曾有变,仍旧是保持着往日的漫不经心:“我记性不好,不记得自己有撒过什么谎。”
狸之斜斜倚着桌子,眼角微微上挑看向季流火,一双狐狸眼水光潋滟:“两位神君若是找我有事,便说;若是只是想拿我做消遣……”狸之突然低声笑了笑,笑中却没有一丝感情,“万妖山妖王这一身份虽然低贱,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你……”
凌肃霜脾气在南萤寂灭后本就越来越怪,加之她心里本就厌恶狸之,在狸之那番话一出便只觉怒火中烧,挥手就要拔剑。
季流火见状急忙伸手按住凌肃霜,嘲讽地看了狸之一眼,讥道:“若我二人今日将你诛杀在此,你当真觉得,天界会因此重责我和肃霜么?”
狸之咧嘴笑道:“前几日我去天界述职时,恰逢赤翎狐族几位长老也在,便顺口提了提我体内毒已解之事。青龙神君恐怕不知道,当初族内长老们那么容易就让主人将我带走,其真正原因不过是我身中剧毒,而赤翎狐族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王罢了。”
“神兽自甘堕落为妖虽然令众神不齿,但不可否认的是,被白翎猫族四处压制的赤翎狐族,以及迫切想要扭转两者不平衡地位的天帝,都十分需要我就是了。”
话说到这,已是非常明白地告诉季流火和凌肃霜两人,他们如今已经完全不能对狸之出手了。
凌肃霜恨恨地瞪了狸之一眼,扭开头不再看他。
季流火心里亦是十分气怒,看狸之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如果狸之所说得那些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他就确实不能再对狸之动手了。
毕竟赤翎狐族虽然地位不及他,可却是天帝所看重的族群,亦是天帝最重用的族群之一。
而若天帝当真也有意让狸之去做赤翎狐王,那就说明天帝有意将其栽培为身边的亲信。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道理季流火自然是明白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被这些东西干扰的时候。季流火长吸一口气,终于令自己冷静下来:“我确实有一事不明,还望妖王替我解惑。”
狸之面上笑得愈发灿烂:“好说好说,神君请问。”
“不知妖王可否告知我们,紫愉的身世来源?”季流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实际上,他那掩在袖中微微颤抖的手,到底暴露了他此时的心绪不宁。
“神君莫不是糊涂了,这仙妖两界谁人不知我家小愉儿的身份?”狸之说着便要起身,“神君若是记不起来了,回天界随意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你觉得我会信那些?”季流火站在原地,伸了只手拦住了狸之的起势,“我问得,是她的真实身份。”
狸之被季流火按回凳子上,心里暗叫一声不妙。不知为何他的灵力此时竟然已经被压制了起来,连半分都使不出来。
季流火似是看出了狸之的疑问:“你别想挣扎了,这隔离罩是我花了几千年的心思研究出来的,在这个罩里,修为低于我的,灵力都会被压制住。”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狸之面色丝毫未变,伸手拂开了季流火按在他肩上的手,“小愉儿就是我和南宿一起养出来的花妖,你再怎么追问也都是这个回答。”
“不过是一株玉簪花,哪里值得你和南宿花费这么多心思?”
凌肃霜在这时仍未看向了狸之,手中的剑却已直接出鞘,直接朝着狸之的肩膀刺去。
狸之虽一直都有防备,却因为体内灵力被压住,而没有躲开凌肃霜那夹带灵力的一剑。
那剑尖在没入狸之左肩后又随即被拔出,凌肃霜在做这些时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冷冰冰道:“我是不能杀你,可不代表我不能伤你。只要不弄死你,天帝再怎么罪责我,也不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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