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琉璃刚刚将凌夜和凌夜孩子的魂器安顿好,便听见婢女通传凤轩帝驾临,便立刻迎了上去。凤轩帝坐在凤辇里,一直被人抬进了大殿,才在琉璃的搀扶下,缓缓下了凤辇。
“人老了,还是适合待在平静的地方。”凤轩帝环顾四周浅笑道。
琉璃赶紧伺候着凤轩帝坐下,笑道:“义父是老当益壮!”
凤轩帝笑着拍了拍琉璃的手背,道:“这三日,要辛苦你照顾我这个老头子,还有我的女儿和外孙了……”
“我是义父的儿媳,凌夜是义父的女儿,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既是一家人,这么些年来,你却始终向我们隐藏你的真实身份?”
琉璃的眸子一闪,立刻胆战心惊地跪在了凤轩帝的面前,请求宽恕。
凤轩帝依旧浅笑道:“我说过了,人老了,就适合在平静的地方。这一次你救了我们一家人,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只是不知,这短短三日的功夫,你真的能为凌夜重新打造一具肉身吗?”
琉璃点头回道:“虽然不能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是我能保证她性命无忧。”
“嗯,这就好……”
“义父想要去陪凌夜聊聊天吗?她的元神困在魂器里,一定十分寂寞。但是我们说的话,她在魂器里,是都会听见的。”
“这样啊……那我这个老头只怕会变得唠叨了……”
琉璃浅笑着便扶着凤轩帝起身,一旁的婢女赶紧递来了凤头权杖,凤轩帝一手拄着权杖,一手被琉璃搀扶着,就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老爷爷,去见自家的女儿和外孙了。
琉璃布下阵法的地方是一个黑漆漆的大屋子,只有屋顶上方一个换气的窗户洒下一束阳光,正笼罩在凌夜和她孩子的魂器上。一旁还有四根白蜡烛燃着白光,只要这蜡烛的火不灭,就代表她们的元神并未散去。
“义父有事只要拉响这个铃铛,屋外的婢女就会进来的。”
琉璃扶着凤轩帝盘膝坐在了凌夜的魂器前,复又说道:“这蜡烛燃烧的香味具有宁心静气的功效,义父正好也可在这里调养内息。我便去为凌夜的肉身做一些准备……”
“好,你去忙吧。”
琉璃恭敬地退下,屋内便只剩下了这对相认没多久便遭遇磨难的父女。
凌夜在魂器里也知道凤轩帝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多想问问凤轩帝的身子如何,可她知道,凤轩帝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于是她只能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父亲自己开口。
“阿瑶,我生怕自己来迟一步,你便和你的娘亲一样,永远地离开我了。”
“不会的。就算是娘亲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她只是在天上守护着我们。”
“我也怕,自己活不到,看着小外孙出生的样子……”
“爹,你在胡说什么?你不仅会看到小外孙的出生,还会看到小曾外孙的出生!”
“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爹只怕也没脸去见你娘啊!”
“所以说啊,爹必须好好活着!”
“女儿啊,你说,你的新肉身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个恶毒的女人只要不把我做成龅牙的黄脸婆就行!”
“在我的记忆中,你娘亲的眼睛特别的漂亮,望一眼,便可令人忘去一切的烦忧。还有她的声音,是无人可及的天籁,当她唱曲子的时候,你只痛恨自己无法将这样的声音永久的保存下来……”
凤轩帝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心目中的顾晓菲。
凌夜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会说几句表示赞同,因为她二十一世纪的妈妈,眼睛也是特别的迷人,但是她却记不得她妈妈的声音了。她听着凤轩帝充满爱意的声音,不禁也在想,自己的爸爸谈论起自己妈妈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幸福和骄傲?
现在她的世界里,都是一片黑暗。而内心的世界,却是难得的明亮。
她也开始回忆,回忆自己童年所受的折磨,现在在她看来,却也是别样的童年。原本,能过上这样童年的人,又有几个呢?长大后,又能像她这样出没在世界各个情报组织的人,又有几个呢?
虽然她曾经也被枪林弹雨吓得半死,甚至有时候也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眼下,她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她突然意识到,活着,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平凡,又是多么值得尊重的一件事情。如果这场风雨过后,她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那么天边一定是开满了七彩的霓虹。
凌夜静心地聆听着凤轩帝的述说,一个是孤独已久的帝王终于卸下了重任,一个是将自己的真善美封锁起来终于又将它们重见光明的小女人,他们的心,都难得的这么安静。或许,正是种种不幸中的万幸。
屋外的太阳东升西斜,凌夜却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
除了有时候琉璃会进来照顾凤轩帝,伺候凤轩帝用膳,凌夜还能大致推算出时间。待到最后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时,凌夜就会知道现在是夜晚,凤轩帝也去歇息了。待得再响起开门的声音,凤轩帝的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她会知道,现在天亮了。
在这间屋子里的世界是和平安详的,凤轩帝和琉璃谁也没有告诉凌夜,飓风大陆的世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夜虽然心里也会着急,也会诧异为何黑龙夜明一次也没有踏足过这里,但是没有任何人替她解答。
因为,飓风大陆的世界和这间小小屋子里的世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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