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褚时佐用哥哥凑齐的640万元投资,承包了新平县水塘镇的1400多亩山地。640万对一项长远投资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在当时,这已经搭上老两口的全部身家。他们能下这样的决心,主要是基于褚时健的判断。他认为,种水果的净土就在云南,而要说种橙子,地处云南腹地的哀牢山更有优势。那里日照长,空气好,水洁净,加上果园海拔在1300米左右,昼夜温差大,这都是好果子生长的基础条件。
褚时健还在服刑,投资640万的果园由褚时佐先期管理。他按照当地种果树的惯例,保留几千棵老树,开挖台田,深翻土地,种上了新的果树。
把自己“发配”山中
2002年春节过后,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成立,马静芬生平第一次当上了总经理。新建的公司除了山地果园,没有什么固定资产。
从“双规”算起,褚时健失去自由已经有六个年头,回到玉溪,他终于可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走动了。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位于哀牢山的果园。那时到新平一般是从元磨高速大开门出口下去,到县城还有近80千米的路途,而二级路正在施工,不好走。新平到果园还有近百千米,大部分是盘山公路,从玉溪下去一趟,这两百多千米的路途往往要消耗三四个小时。和褚时健脑子里盘旋着的诸多问题相比,这点儿路途根本不算难题。他很想知道,成立了一家果品公司,它依托的果园到底如何,能保证果品的产量和质量吗?一个新型的果品公司应该有健全的管理模式,金泰又怎么样呢?还有,褚时健对朋友打过包票:“和我褚时健打交道,不会让你们吃亏。”那么,自己和朋友的这笔投资是怎么用的,什么时候能够产生效益?
带着一系列问号,褚时健来到了新平。到果园一看,他不由得心中一惊。褚时佐对果园的管理完全是传统的农民式管理,这么大的投资,公司连个财会人员都没有,一笔笔的花销,财务上竟然找不到任何凭证。褚时健是一个管理现代化企业的高手,一个对投入产出锱铢必较的经理人,他不能容忍这样的管理方法。他知道,以这种原始、粗放的管理方法,不可能在短期内还清朋友的投资,更不可能实现自己的创业梦想。褚时健以他特有的简洁方式提出了解决方法,没想到,碰了壁。“我嘁他请一个会计来,他不同意。我告诉他,一个企业,要有一套管理的规程,他不理解。谈不拢,只有分开。虽然他没有投资,但我们没纠缠这些,当时就是划一个范围,各分一半。他七百多亩,我们七百多亩。”
关于兄弟俩分开经营,当时有各种说法,褚时健把这件事看得很单纯,和兄弟情分没有关系,就是经营的思路和方法不一致。现在到新寨梁子,你很难区分两兄弟的果园,就在同一片山坡上,高低错落,连边界都不太分明。不过褚时健的产品定名“云冠”,而褚时佐的橙子取名“高原王子”,从名字上看,两兄弟都有种出高原最好的橙子,种出云南最牛的果子的决心。
果园分开后,褚时健和马静芬没有了落脚的地方。他们选了位于新寨梁子自己果园山半坡的一个好位置,修建了一座类似四合院的两层小楼,与兄弟家在对面山头修的小楼遥遥相对。小楼还没有修起来的日子,老两口就住在工棚里。马静芬说:“就是晚上可以看到星星的那种工棚。”
山高月明,哀牢山的夜空,星星比城里不知亮多少倍。坐在屋子里看星星,这样的日子老两口并不陌生,就算是工棚,比起当年也不知好多少。不同的是,那时候他们是三十出头的青壮年,而现在两人年龄相加,已经超过了140岁。还有一个更大的不同,过往的一次次搬家、一次次调动、一次次住“看得见星星”的破房子,都是被动的,由别人决定的。而现在,他们把机会留给了自己,自己把自己“发配”到了山中。他们要开创的,是自己的事业。
同是星空灿烂,看星星的人心情与以前可是大不相同了。
土地并不神秘
很多访问者怀着悲天悯人之情感慨褚时健从一位“烟王”到一个果农的“悲怆”,但褚时健自己从来没有觉得当一个果农有什么掉价的。就算是为生计所迫,他当时也可以有很多不同的选择,请他去帮助管理企业的人不在少数,而这些企业都有上亿的产值。选择种果树,可以说和他少年时的经历、对土地的感情、对自己人生的判断有着直接的关系,或许,这才是他自己内心深处最长久的心结。在那时,没有人会和他探讨这样的话题,因为几百亩果园太小,人们实在很难把它和一个大企业家的事业连在一起。褚时健没有对任何人谈自己的规划、畅想。他从不做梦,只相信行动。坐看繁星、静听虫鸣的夜晚,褚时健心里已经开始勾画事业发展的蓝图。
成立之初,金泰果品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就是马静芬,褚时健担任顾问,这个格局,一直延续到现在。不过,褚时健这个顾问不光出想法、出规划,还出方法。他似乎从看到新平戛洒镇和水塘镇的山山水水开始,就在心中规划出一个大格局,只是这想法是一步步实施的,在它终于变成现实后,人们才明白,对一个大企业家来说,心有多大,舞台就可以有多大。
可以说,扩大果园面积,承租更多的土地,是褚时健规划的第一步,用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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