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砚和安灵齐齐转过头,就见远处的薛若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大惊失色,周围的人也都吓得脸色苍白。等反应过来,才开始大叫着喊医女。
场面忽然变得混乱起来,老夫人站在众人中,双眉倒竖,目中仿佛有能将人开膛破肚的冰刀。她的气场极强,没有人可以忽视,大家都自觉后退,避开了一定距离。
老夫人目光扫视了一圈,在接触到赵子砚的目光时,定了下来。
在这样的注视下,赵子砚心头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目光,自然不是招呼让她留下看戏的。
等反应过来这前前后后的纠纷时,赵子砚已经躲在云水居的床底下了。
远处依稀还能听到家奴气急败坏寻人的声音,但没有一个声音是向这边逼近的。他们大抵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躲到这里来。
这也幸亏她跑得快。
当她的余光瞥见薛若兰手里的蜜饯时,她就果断跑了。
虽然她没在蜜饯里下毒,虽然这一跑更加坐实了她的嫌疑,但当时那个情况,她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若是被抓起来,怕是再难有脱身的机会。
腿比脑子反应快,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逃到这里来。回过神,便已经这样了。
云水居还是那个云水居,屋里即使漆黑无人,也熏着炭火香球,整个房间里都暖烘烘的,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的飘到鼻尖,颇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梦幻之感。
赵子砚按住“咚咚”直跳的心脏,渐渐放缓呼吸。
方才喝了太多凉风,这会嗓子和鼻尖都涩涩的。这样冷的冬日,还好她是躲进了暖和的房间。
外面的喧嚣还没有结束,她不敢轻易乱动,唯有安静的等待。只是这样暖的地方,怎么也抵挡不住困意。
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赵子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里满院子的家奴追着她,她边跑边回头,看到他们挥舞着竹棍,手里的灯笼在夜幕里摇摇晃晃。
“真可怕。”赵子砚在半梦半醒间嘟囔一句。
黑暗中,她的手被拢到温热的怀里。她茫然睁开眼睛,一片漆黑里什么也看不清。
这一觉睡的并不好,梦里一路的追杀使得她疲惫的很,如今稍微醒过来,脑子却还是糨糊。一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
后腰上被一只大手一揽,她咕溜溜滚进一个宽阔的胸膛。这下她终于醒悟过来,是陆文濯回来了。而她不知道怎的,竟是在他的被窝里。
陆文濯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清冽的凉风。他没有点灯,这样漆黑的屋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摸索过来的。
“你找到我了?”赵子砚茫然问。
“你这爬床的习惯,该规矩规矩了。”陆文濯回答。
他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听不出一点儿情绪。
可赵子砚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床底下爬到床上的。
她听到他的心跳,很平稳。她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听说今日之事。要是他知道,薛若兰吃了她送的蜜饯后腹痛晕倒,恐怕会气得吐血吧,说不定,会亲手掐死她给薛若兰报仇。
犹豫了一会,赵子砚还是告诉他:“薛若兰病了。”
陆文濯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的搂着她。
赵子砚在心里琢磨,可到底分辨不出他这是何意。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从外面回来,府里的人总会告诉他吧。这样一言不发,想必内心已经难过的快要窒息了。
赵子砚叹一口气:“那蜜饯确是我送给薛若兰的,但我没有往里面下毒。”
陆文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揽的更紧了些。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气息悠扬,鸡毛掸子一般浮在她的脖颈上。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她。”赵子砚又补充一句。
他抱紧她,略微有些不耐烦道:“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赵子砚颇好奇。不过听他这语气,或许薛若兰的腹痛,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也许已经好了,又或许查出来是吃了其他什么东西。
不然这狗男人,哪能这么宽宏大量,不气她就算了,现在还想扒拉她衣服。
赵子砚脸上一红,推开他道:“无论薛若兰病的轻还是重,总归是不舒服的时候。她尚在病中,你该到她那里去。即便不去,也不该想其他的事。”
陆文濯半晌无言,良久,他声音低哑,缓缓道:“你说的,都是真心?”
赵子砚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她真的病了,我亲眼看到她晕倒过去。晕倒前,还捂着肚子……唔……”
赵子砚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等等,她该不会是……有了小孩子?”
她听说,有了小孩子的妇人便是会在吃食上出问题,并且身子也会虚得很。
若是今日那薛若兰不是吃蜜饯吃出问题,而是有了小孩子,倒也是有可能的。如此的话,陆文濯确实没必要生气。
但是趁着正妻有身孕,就来寻她,属实也有些不像话。
赵子砚想着,更加严厉的推开他,抱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球。
陆文濯苦笑一声,声音里除了无奈还有些黯然:“你以为,谁都能有孩子?”
赵子砚蓦然想起那碗避子汤,不免怀疑他这话是含沙射影,便尖着嗓子,故意道:“是啊,我可没那个福分。”
陆文濯默然,只是忽然将她从被子里拖出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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