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日的最龗后一抹余晖隐没在天边,襄阳城如往日一般迎来又一个黑夜,而襄阳城百姓的夜生活也就此拉开序幕。
因地处大宋中腹,又被山和水包围,襄阳的夏季显得分外闷热,白日里烈日高照之时自是无人乐意出门,一俟日头下山,襄阳城便又开始热闹起来。
襄阳城中最大的酒楼“望江楼”乃是老字号酒楼,一年到头,日日皆是座无虚席,四层楼高的望江楼,只要乐意费时排队,一楼、二楼必是能等得到位置,倘若愿意再多出些银钱,三楼雅座亦能抢上一席,唯有这四楼阁间,即便是有闲、有钱也未必能踏进半步。
襄阳的夏夜,华灯初上之际,若是坐于“望江楼”四楼阁间,倚窗极目远眺,便能望见城外的护城河乃至迢迢汉江,收回视线,亦能看见楼下襄水悠悠,单这视线开阔,位置之佳,直让人赞叹。
四楼的‘倚水阁’窗前正巧立着一位年轻男子,此时的他并未远眺,亦未近观,眼神飘忽间似乎对这襄阳出名的夜景毫不在意。
而他右手执着一把玉酒壶,高高提起,并不用酒杯,头微后仰,右手一抖,淡青色的液体便从壶中汩汩而出,如一根略粗的青线,准确地倒入口内,直到最龗后一滴也进入肚内,他砸吧了两下嘴巴,眼睛斜斜地望向屋内另几个青年男子。
那几个男子立时识机地鼓掌喝彩,还不忘奉承两句:“三公子果然好酒量,我等甘拜下风。”
有人又说道:“日后再与三公子小聚,又有谁敢与三公子斗酒,不才以为这襄阳城内三公子若论第二,怕是无人敢称第一。”
刚灌了一肚皮酒的三公子笑骂道:“你们这些马屁精,什么襄阳第一、第二的,本公子对这些个虚名却是丁点未放眼中。”
其他忙附和道:“自是,自是!三公子又岂是那等争名夺利的俗人?“
又有人凑趣道:“襄阳第一美人若雪姑娘平日里眼高于顶,性子高傲,何尝正眼看过别人,只是见到咱们三公子,不也是服服帖帖、日日厮缠?”
边上一阵轻笑,又有人拍掌附和道:“三公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真真是个****洒脱之人。”
那被唤作三公子的男子一个转身,顺手将手中空酒壶放下,就势坐于一把椅上,斜靠着身子,得意一笑道:“这话我爱听。”又斜睨那凑趣之人,哂笑道:“你如今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当我不知龗道你那点子心思?”
那人竖起大拇指讨好道:“三公子英明!”
三公子作势要拍那人,大龗笑道:“你再乱拍马,当心老子拍你!”
那人假意躲避,闪到一人身后,拉着这人道:“邢墨救我,三公子待你最好,你可要帮我讨个人情!”
三公子放下高高扬起的手,指着邢墨对那人说道:“邢墨今日从进门起便未笑过,你若能让他开怀,本公子就饶过你。”
那人撇撇嘴道:“邢二无非是想着那位万小娘子,只是如今情形……”话未说完,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又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五步之内必有美人,三公子不若找些美人来,邢二自然便开怀了。”
三公子笑道:“好主意,就这么着!”说罢双掌互拍,高声道:“进来吧!”
邢墨一听要叫姑娘进来,吓得双手连摆道:“三公子不可。”
只是他这摆手动作还未结束,‘水阁’之门便被推开,丝竹声中,一个妈妈带着几个美人款摆柳腰走了进来。
邢墨立时苦着脸道:“三公子,家父若是知晓在下找姑娘,怕是要罚我跪祠堂了。”
三公子拍着胸脯道:“你且放宽心,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说出龗去,哼哼……”
又指着其中最为娇美的女子说道:“你去伺候咱们邢二公子,若是今夜不能让他爽快,本公子可是分文不付。”
又指着这娇美女子道:“邢二,这可是个雏儿,今晚你便放心大胆地享用,一切有我!”
随后又扫视一番,问那妈妈道:“若雪姑娘怎生不来?”
那妈妈三十几岁年纪,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见三公子问起,便不慌不忙地答道:“若雪姑娘身子有些不爽利,此时已是睡下,我已着人另寻如玉姑娘前来伺候三公子可好?”
三公子嗤笑道:“王妈妈,你这事儿办的可不漂亮啊,打量着本公子老实呢?速速将若雪叫来,我便不与你计较,不然……,你自是知龗道我手段的。”
那妈妈看着这公子白皙面庞,分明是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口气也是惫懒无比,她身子却抖了两下,想到这三公子曾与人争夺若雪时,暗中使下的那些个阴毒手段,在这闷热夏日,后背却立时出了一生冷汗。
王妈妈暗暗叫苦,心中仔细合计一番,终是将实情告知:“若雪姑娘今日却实是来不了,因早些日子便有人出大把银子包下了她,这几日若雪姑娘皆不得空闲,尚请公子见谅,奴家亦是开门做营生的,如有钱赚,若雪亦愿意,奴家自是没有不肯之理。”
三公子哼了一声道:“往日,本公子也是大把银子花在若雪身上,只多不少,你这见钱眼开的****,不经本公子同意便随意将若雪弄了出龗去,可是嫌你们‘梨花院’生意太好?”
王妈妈忙摆手道:“三公子便饶过奴家吧,今日奴家带来的姑娘不收公子一文钱可好?”
三公子冷笑道:“当本公子没钱吗?”停了停,又想起什么,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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