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道:“可否请西门庄主说得明白一点?”
西门春水道:“陆家庄并非无故扣船,只因你天音阁的弟子杀了我陆家庄的人。”
唐放道:“西门庄主口口声声说我天音阁弟子杀了人,但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否请出我天音阁被扣押弟子对质?”
西门春水道:“不能。”
唐放道:“为什么?”
西门春水道:“只因死人是无法对质的。”
唐放失声道:“你说什么?难道他们……”
西门春水打断唐放道:“没错,他们都已死在我剑下……”
唐放已然面色铁青。
西门春水道:“杀人偿命,这岂非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唐放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时沈遇忍不住向身旁的南宫翎小声问道:“怎地这西门庄主,他看起来竟像是这陆家庄真正的庄主?”
南宫翎道:“这你就错了,陆行云始终是陆家庄的庄主。”
她略微停顿一下,扫视着前面椅子上坐着的一众人,冷嘲道:“这些人,平日一个个自命是江湖的大侠,满口仁义,实则一个个卑鄙无耻。”
沈遇心底只道:“你自己既如此残忍,又有什么资格议论别人。”但没说出口。
只听擂台上西门春水又道:“唐代阁主若是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问我手中的剑。”
西门春水剑已在手。
沈遇只看他握剑的姿势,就知道,他的剑,一定很可怕。
唐放冷冷道:“唐放今日已无话可说。”
说着竟要转身想要离开。
西门春水刷的一剑逼过去。
唐放瞬即被逼得无法再前进一步。
西门春水问道:“唐代阁主这就要走?”
唐放道:“难不成西门庄主还要留下我唐某人的人头?”
西门春水道:“这倒不至于。”
唐放道:“那西门庄主如此长剑挡道,却是为何?”
西门春水道:“只因唐代阁主忘了留下一样东西。”
唐放道:“什么东西?”
西门春水道:“今日之天音阁,既已非昔日之天音阁,唐代阁主是不是应该将盟主令牌交出来再走?”
这时人群中突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在场诸人,不少都觉得陆家庄如此做法,实在过分,却始终无人公然地站出来说上一句话,只在私下哗然。
唐放冷笑道:“唐某头可断,想要我交出令牌,却是妄想。”
他若是交出令牌,天音阁今后在武林中,就真的是声誉扫地了。他先前一再退让,百般委曲求全,此时却宁死不屈,此等骨气,已令在场一些人暗自汗颜。
西门春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只好留你人头。”
话音一起,长剑随即刺到。
以唐放的功力,想来断无可能接得下他这一剑,谁都知道,唐放是以医术称绝,至于武功,实在乏善可陈。
沈遇看不下去,几次想要出手,却都被南宫翎拦下。这次也是,他想暗中相助,可发出的暗器被南宫翎神不知鬼不觉地截住了。
眼见唐放已是危在顷刻,却听“当”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之极,西门春水的剑,竟被震得偏了。
唐放全力拍出的一掌如此才险些顶住了这一剑。
西门春水万万没料到竟有人敢暗中向他偷袭。
一旦出剑,不是敌死,即是我亡,绝不留余地的西门春水,这一次,他的剑竟落空了。
而且,他连暗器是从哪里飞来的都没注意到。
沈遇道:“想不到,西门春水的剑,竟也会被暗器震偏,这发暗器之人,又不知是何人?”
南宫翎故作神秘地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时一个青衣少女已掠到擂台之上。
西门春水望着这个少女,无论如何,难以想象方才的暗器,是从她手中发出来的。
在场诸人无不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
能够以暗器震偏西门春水的必杀之剑的人,江湖上本不多。
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又如何能有此能耐?
唐放虽已避过方才的一剑,却仍是有些震骇,只因他方才已在剑光之中看到了死亡。
西门春水的必杀之剑绝对无愧是死亡之剑。
西门春水盯着青衣少女,冷然问道:“是你的暗器?”
青衣少女道:“难道你觉得不是?”
西门春水道:“我并没有如此说。”
青衣少女笑道:“我知道只因我太年轻了。”
西门春水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少女道:“独孤郁芳。”
独孤郁芳,江湖中恐怕没人知道这个名字。
独孤郁芳也不知道西门春水为何要突然问她的名字。
西门春水接下来却道:“你可以走了。”
独孤郁芳不解道:“为什么?”
西门春水道:“只因我从来不杀女人。”
独孤郁芳笑问:“你从来如此瞧不起女人的么?”
西门春水怔住。
他从未意识到过,他固有的骄傲,竟同时还是固有的蔑视。
唐放望着青衣少女劝道:“姑娘还是赶紧走吧,你何苦要趟这浑水?”
独孤郁芳道:“越浑的水,我越要趟。”
西门春水道:“你真不肯走?”
独孤郁芳道:“我为什么要走?你那些从来不杀女人的大话,只能够吓着那些胆小的女人。”
西门春水道:“好。”
西门春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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