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夜感风寒,生了病,一直在发烧。
沈遇守在她身边,给她用帕子热敷,给她熬姜汤水,药店里抓的药也熬过好几付,却不见好转,依然咳得厉害,依然烧得厉害。
沈遇急的都有些没办法了。
南宫翎却一点都不急,病痛是难受些,可她喜欢沈遇这样子鞍前马后地围着她转。
沈遇把在码头找的活都辞了,昨日他抓到cǎi_huā大盗郭盛,得到官府一笔不菲的赏金,已够他花上一些日子。
短时间里他已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立春过后,天气逐日回暖,南宫翎的病情也跟着逐渐有了起色,沈遇这下才终于放了心,不然,他已打算带南宫翎到药王谷求医,再拜访一回歌书残,现在可以不用去了。
这一日暮晚时分,无双刚服侍南宫翎沐浴过,沈遇又照例熬好药端了来。
这时南宫翎正自立在窗前发呆,心中想着诗经里“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诗句。
窗外一树桃花早在风中盛开了。
地上散落着风雨打落的花瓣,是昨夜的风雨。
南宫翎心底在想,花开的最好的时候,往往也是即将凋零的时候,月亮最圆的时候,接下来也就是月缺了。
南宫翎心中正自无端生着愁绪的时候,沈遇进来了,房中香气缭绕,南宫翎面带愁容,看起来多了几分沉静内敛的美。
良药苦口,又是该她皱着眉,忍着苦喝药的时候了。喝过药,南宫翎舒展开眉头,问道:“如果我一直这样子,你是不是就愿意一辈子照顾我?”
沈遇道:“说什么傻话呢,你不生病,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南宫翎笑了。
她的笑很开心,很满足,很幸福。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只能一辈子对我好。你要是敢再对别的女孩子好,我可不饶你。”
情窦初开的年纪,谁都往往是活在梦里,总以为,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辈子的事。
只是一辈子毕竟太长了,谁能够料得到,自己将来会经历什么?
南宫翎病情彻底痊愈之时,窗外一树桃花已然凋谢了,她自己也整个地消瘦下去一圈。
这一日,她跟沈遇一起去了春风楼。
春风楼前停着两辆马车。
他们到了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空了,楼里的姑娘已尽数为姬云霞遣散。
“南宫妹妹,是哪一阵风,把你吹到了这里?”姬云霞见到南宫翎,脸上的笑有些勉强。
南宫翎问道:“姬楼主这是要远行?”
姬云霞道:“没错。”
姬云霞的行李都已搬上了后面一辆马车,车夫就等着姬云霞上车,然后就驾车出城。
“不对,你不是要远行,你是要离开。”南宫翎望着姬云霞摇头,她发觉今日这春风楼冷清得不像样子。
姬云霞笑道:“离开当然是要远行,这有什么不对?”
南宫翎道:“我很好奇,姬楼主好像是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
姬云霞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南宫翎道:“可我还是想知道。莫非,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
“南宫妹妹要是没别的事,我可就不奉陪了。”姬云霞神色黯然,说着就要上车。看得出来,南宫翎的话,是戳到了她心中的痛处。
南宫翎道:“且慢,我是有事,特来向姬楼主你请教的。”
姬云霞停住,问道:“什么事?”
南宫翎道:“想向姬楼主打探一个人。”
姬云霞道:“我也很好奇,能够使你感兴趣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南宫翎道:“西门春水。”
“西门春水?你想打探什么?”姬云霞望了沈遇一眼,眼神里满含戒备。
南宫翎赶忙解释道:“姬楼主请放心,他是我朋友。”
“你想打听什么?”姬云霞放下了戒备。
南宫翎道:“西门春水的背景,以及他跟陆行云之间的关系。”
姬云霞道:“这个人的背景我不清楚,至于他跟陆行云的关系,恐怕连陆行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南宫翎道:“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
姬云霞道:“我只知道,西门春水曾三次行刺司马翎,第一次因为诸葛十三的缘故,未能得逞,第二次因为鬼影剑霍闯,也失败了,至于第三次行刺,他自己似乎是受了伤。”
沈遇一直沉默着没插话,这时却问道:“他为何要行刺司马翎?难道他是朝廷派来的?”
姬云霞道:“说不准,不过,陆家庄如果背后没有靠山,想来也绝不敢公然挑战司马翎的。”
南宫翎道:“对了,上次陆家庄发生的种种变故,是不是西门春水、楚望北这几个人合谋设下的骗局?”
姬云霞十分肯定地道:“绝对不是,楚望北是为着藏剑图才到葵城的,而陆行云一心要除去西门春水,只因是不愿受到西门春水的摆布。”
姬云霞的话让沈遇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宫翎道:“这么看来,陆行云手中或许真的有藏剑图?”
这时车夫已在一旁破不耐烦地催促姬云霞了。
南宫翎接着道:“我还很好奇,陆行云怎么就成了你的义父了呢?”
姬云霞深深地叹气道:“妹妹你不知道,他其实不是我义父,而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
南宫翎吃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姬云霞黯然道:“这种事,难道还会有假?”
南宫翎还是觉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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