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润菲在祖母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对长辈的垂询就是不肯回答,只一味地抖着肩膀呜咽。
菲儿定是受了不能对人说道的委屈,才会哭成这样。国公夫人对一众儿孙媳妇、孙女使一眼色。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告退,就留下三小姐的母亲刘氏在房内。连贴身的嬷嬷丫鬟也都远远退开。
“好了,菲儿,就剩咱们娘仨了。有什么委屈尽可向祖母说,祖母替你做主。”高氏温声说道。
裴润菲就着手帕捂着哭肿的杏眼,依旧不答言。
“李贺相貌丑陋?”
高氏问道,见孙女摇头,又问道:“他品行不端?”
裴润菲还是摇头。
母亲刘氏急道:“你这孩子,这是要急死我们吗?看不上就看不上,为娘这就找你祖父说去。”
说着站起来就要出龗去。这时女儿开口了,裴润菲抽涕道:“人家不愿意。”
“好了,知龗道你不愿意。为娘这就去说。”
刘氏本顿下的脚步,马上就走向门口。哪知龗道女儿下一句,当即就把她愣怔在原地,再也挪不动半步。
“不是我不愿意,是李长吉不愿意。呜呜!丢死人了。”
啊!还有这等不知好歹的狂生?咱们菲儿金枝玉叶的人物,他竟然还不愿意?真是岂有此理。
高氏怒完之后,心思一转,了然道:“他定是因地位寒微,自觉配不上你。这才知难而退。”
刘氏也道:“嗯!这样也好。还算有点脸皮。好了、好了,菲儿别委屈了。豪门才俊有的是,娘再仔细寻摸着。怎么也比个穷书生强。”
裴润菲本想诉一通委屈,激起家人的同仇敌忾。共想对策,顺利议亲。哪知龗道听祖母和母亲的口气,竟似都松了一口气。
当即就顾不得矜持了,急道:“不行,我相中他了。非他不可。”
啊!这是怄气还是咋的。关乎终身大身,可不能由着女孩家肆意妄为。
祖母高氏忙劝道:“菲儿啊!祖母知龗道你好强。可这是终身大事,非同寻常。可不带这么赌气的。他们李家穷家破日的,哪里能配得上你一个高门千金。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母亲刘氏更是这般说法:“这些穷书生最是狂妄。读书都读呆了,迂腐至极。他明知龗道这亲事成不了,先拿话回了。以维护自身的傲骨,好向世人炫耀。我让你父亲派人去警告一番,要是有什么闲话传出来,定饶不了他。我儿尽可放心,别为这不值得的事怄气。”
这下轮到裴润菲急了,忙分辨道:“李长吉一点都不狂妄。他为人真诚坦荡,行事磊落。润菲一见就、就…”
裴润菲毕竟还是个闺阁小姐,脸皮薄得很。就是当着至亲之面,也不好把“倾心”二字,当面宣之于口。但此时脸上红霞飞遍,娇柔无地。同是女人的婆媳俩如何不明白。
刘氏心下巨震,拉下脸当即就要发作。被婆婆高氏挥手制止。
“菲儿,你和祖母说说,你今天见他都说什么了。”
裴润菲脸上柔情千转,几度神飞。
在母亲一迭声地催促下,才柔柔说道:“要说我和李长吉都说了什么,还得从昨天午初时,我去姨母家说起。”
这是什么意思?高氏婆媳皆错愕。
还没等开口询问,就听女孩情思缱绻道:“他在大街上无意中带开了我的轿帘。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心头想起了一句话…”
啊!昨天他们就相识了,这个轻薄狂生。高氏婆媳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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