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的蛮横和自信,顿时让沈亚之腿肚子抽筋。忙回头向路上看去,就见八九匹马停在他们的马车旁,马上均是清一色的兵卒劲装。领头的一个还系着灰色披风,身上隐隐有盔甲的光芒闪耀。
见马上的人纷纷下马,沈亚之吓得不敢吱声。忙拿眼神看向李贺。见李贺丝毫没有异常,仍从容地往烧烤上撒盐。
“请问各位,你们的车上带有干粮吗?咱们腹中饥饿,欲借上一些果腹。几位公子可能行个方便?”
一个高大威武的军卒走近问道。棱角分明的脸上带气。
李贺将手中的烧烤交给了沈亚之,站起来回身朗声道:“出门在外,干粮如何不备。方便可以行,不知各位军爷打算如何借法?是出钱买呢?还是写下借据?”
沈亚之暗暗叫苦,他们真是要点干粮,给他们打发走就算了。干嘛还跟他们提钱和借据的事。殊不知,兵匪没有什么两样,都凶悍得很。惹恼了他们,哪有咱们好果子吃?
思及此,沈亚之忙对目瞪口呆的军汉堆笑道:“我贤弟是说笑的,不用钱、不用钱。长贵,还不快去车上取干粮给各位军爷。”
随从长贵忙走向马车,准备将昨晚购置的干粮取出来。李贺也跟着走了过去,扫视了路边的众位军汉。眼神逐渐幽深起来。
冷声道:“小生适才的话,你们怎么不答?是买还是借?”
领头的军汉满脸虬髯,黑红的脸上,一双大环眼精光迫人。身上的软甲,更将他衬得威风凛凛。他先是诧异李贺的胆量,继而眼神凶狠地逼视着李贺。
见对方丝毫没有惧意,不由地打着哈龗哈道:“我们行伍之人,保家卫边。吃上你的些许食物,还需要买或借吗?充其量算是征用。你也是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李贺冷笑道:“征用?你算老几,能征用我李贺的干粮。地方府卫拥兵一方,朝廷划出大批良田给予你们兵士耕种。你身为兵卒将领,不带领下属耕耘操练,如今是所为何来?”
“好个酸腐书生。管得倒宽,胆子还不小。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马车顺手牵走。”军汉大怒,恶狠狠地对李贺威胁道。
“杀人越货你都敢,抢个车子算得了什么。哼哼!只怕你抢不走。”李贺说着盯着这一群人冷笑不已。
军卒们大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有几个人脸上明显有惊慌之色。领头的军卒对着身后一摆手,身上的肌肉明显紧绷起来,浑身都散发出杀气。两只铜铃大环眼紧紧地盯着李贺。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适才问讯的高大军卒忙走近头领,低声地耳语了几句。似是劝他别多生是非。
头领脸上阴晴变幻,最龗后强忍怒火,负气道:“军爷买你的干粮就是。我们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银两,用兵刃抵押成吧?”
李贺冷声道:“出来得急?说的好听。怕是杀人后逃出来的吧!”
领头的军汉面色大变,对劝说他的兵卒叫道:“老三,你听见了没有?这些人不能留了。”说着唰地一声拔出腰刀。
哪知龗道还没等他拉开架龗势,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青影在眼前电闪而过。拔出来的刀竟被人又按回了刀鞘。任他再三用力,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不由地大吓,惊恐地看向周围的弟兄。见兄弟们也都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齐齐地看向眼前的这个书生。
头领一双眼睛睁得更大,呆愣了片刻,一声怒吼,连刀带鞘地朝李贺抡过来。兵刃带起的风声,甚是吓人。
哪知眼前又是一花,这雷霆一击落空。还没等他四处找人,就觉得浑身一麻,接着身子一轻。身体已经悬空。一个彪形大汉就这样被李贺轻松地高高举起。
就在李贺作势要将人远远摔出的时候,那个高个军卒大喊道:“大侠饶命,我们不是坏人。”
见李贺那清亮的目光看向自己,忙抱拳拜了下来。其他军卒也都纷纷下拜,齐声告饶。
在河边火堆旁观望的沈亚之,手上还拿这烧烤。见李贺威风凛凛地举起一个披着披风的军汉,吓得连连叫唤。忙不迭地跑了过来,手上的野鸡野兔,可煞了他这个士子的风景。
看着沈亚之如此的滑稽,李贺不由地笑了起来。猿臂一振,就把手上之人摔向拜服在地的其他军卒。众人忙不迭地接住。头领军汉的份量可不轻,顿时将接人的人一起压成一堆。
李贺负手望向这些军卒,淡淡道:“我的马车,你们抢得走吗?”
众军卒连道不敢,慌乱地退回马匹边,准备离去。
“慢着”李贺沉声道:“有句话我要警告你们。”
众军卒一起顿住了脚步,齐齐地看着李贺。脸上惊惧莫辨。
李贺逼视着众人,冷然道:“你们这次虽说是不得已杀人,但颇累及无辜。身上携带的怨气甚重。希望你们以后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无愧于男儿本色。否则,再被我撞到,绝饶不了你们。”
那个高大军卒向前一步,企图辩解两句。
被李贺摆手制止:“我不欲管以往旧事,只看你们以后如何做人。去吧!”
众军卒如闻大赦,纷纷踏蹬上马。那个头领却连续两次手上用力,仍没能爬到马上。高大的军卒大惊,忙下来前来帮忙,连托两下,才将头领扶持到马鞍上。回头怯怯地看向李贺。
李贺冷然道:“敢对我出言不逊,不给点教训,他以后如何记得住。去吧!三日后自会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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