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事出有因,难怪母亲不同意。李长仪姑嫂俩皆如此想。
就听母亲对客人言道:“高管事一路辛苦,我李家甚是过意不去。有负厚望,更是惭愧。我李家寒舍简陋,饭食粗鄙。还望高管事不要嫌弃。”说着吩咐媳妇为客人准备午饭。
这是不愿意了。高管事急了:“夫人,您这是何意?”
郑老太太歉意道:“韩大人好意,我李家上下无不感知。只是女家门第实在太高,非我儿能匹配。你回去后转告韩大人,我李家定不会宣扬此事,以免影响小姐闺名。”
高管事脱口而出道:“可洛阳城的人已经知龗道了不少。裴家还亲自为李公子践行。这、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踌躇着要不要将老爷交待的话说出来。
正犹豫不决间,郑老太太笑道:“高管事,有话不妨明说。不是我家妄自菲薄,实在是此事颇为蹊跷。话不说透,叫我李家如何敢应承。”
高管事咬了咬牙,将裴国公见李贺的事;以及裴家人在十里长亭送行的事,都一一纷说。
最龗后叹道:“我家老爷开始也不愿意,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奈何裴府女眷认为,李公子应和了裴家小姐的命格批语。这才托我家老爷保媒。”
原来还有缘分这一说。难怪前几天有外乡人来村里打听我李家近况。
郑老太太不由把悬了几天的心给放下了,松了口气。
苦笑道:“以我李家目前如此窘境,裴家还如此坚持。思之实在汗颜。既如此,不妨此事等长吉回来再议。成或不成,由他本人说了算。”
高管事更急了,忙道:“自来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老爷已经和李公子提及此事,才来信给夫人您的。”
“长吉同意了?”李长仪惊道。
高管事忙道:“内里详情小人不知龗道。只是知龗道老爷找李公子谈过此事。第二天,裴家人就到城外送行。”
高管事模棱两可的话,让李家妇人都迷茫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长吉默许了此事。
郑老太太看了女儿媳妇一眼,斟酌了一番,才道:“为长吉续弦,实是我李家的愿望。只是没想到女家的门第这样高法。这样吧!等他兄长回来,我们再商议。你先休息一下。”
高管事看了一下外面的树影,急道:“李大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小人还得晚上进城呢!”
郑老太太笑道:“反正你也要吃饭,且稍安勿躁。想必一会就到家了。”
此时的李大郎挑着货担从镇子上往家赶。他早上出门时,就发现进山的路口上,新开了一家茶棚。此刻的李大郎也有些口渴。在茶棚的老丈小二殷勤的招呼下,决定喝碗茶歇歇。
那老丈和小二皆身着黑袍,虽满脸堆笑,却总让李大郎感到无端的冷意。李大郎放下的担子又挑了起来。
“小哥可是才子李贺的哥哥李大郎?”老丈见状忙问道。
“是啊!老丈也知龗道我家二弟?”见人家说起自家弟弟,李大郎停下了脚步。
“李长吉诗文名动一时,更兼悬壶济世。四里八乡,谁人不知。老夫慕名久矣。”老丈边说着边请李大郎坐下歇息。
“李长吉宅心仁厚,造福乡里。老夫的茶水不要你的钱,尽管喝。”
店小二忙殷勤地为李大郎倒上一碗茶,连连招呼他喝。李大郎边从怀里摸出一文钱,边接过茶碗。
笑道:“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哪好占你们的便宜。”
说着接过茶碗,准备往嘴边送。就在这时,茶碗啪地一下被人用石子给击碎。
一个声音喝道:“大胆妖魔,竟敢谋害世人。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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