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满身阴柔气的年轻道士看了看眼前之人,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仔细一想,指着杨大个腰部问道:“你的刀呢?不,他的刀呢?”
黑衣男子提起酒壶,仰头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酒后,指着腰间一左一右长短粗细不一的两根挂绳回答:“送与那姬姓娃娃了,他娘的!老子还赔上了一块上等的玉辟邪,本打算当作一件传家宝,保佑子孙世世代代免受妖魔邪物侵害!”
道士冷笑一声,反正自己是不相信有这种说法,只是一个值些银两的玉器罢了,自然不会真的有驱邪避灾的奇效!
黑衣男人对着道士诉苦:“那下子还真是问题多,一个接着一个的问,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比娘们还话多,要不是忌惮那姓司的,我早就在他将画递交给我后一刀劈死一了百了!”
“姓司,好笑,是姓司马才对!”
“一块玉、一把刀,换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画,这买卖是不是亏了?”
“亏不亏,你就不用管了。我看你是舍不得那块玉辟邪与司马长安的名刀诸犍!”
男人摆了摆手,舍得,怎么就舍不得,只是自己费解那少年有何绘图本事,随便绘就一图就值得九霄云外的大齐国师愿意以天下第一刀殒命来交换,眼前的道士不愿作何解释,男人也懒得多问。换个角度来说,也就是男人用自己的那柄破刀与一块玉辟邪换取了那位江姓刀圣的遗物,男人自己说什么也不亏!
诸犍、殒命皆出自烛清之手,这位炼器大家只打造刀,而不铸剑,十年前是如此,想必十年后也是如此。
杨大个先前已经感受过名刀诸犍的锐气,虽然只是在外行人眼里对着空气一顿乱劈,最后还落了一个大笑话,其实这些都是他故意为之,偷梁换柱的把戏信手拈来,可现在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到底是谁的刀与谁的刀换了换,男人心知肚明!
就算诸犍真被杨大个收入囊中,不是不可,只是自己与张道璆初次见面之时,对方已经答应了那桩买卖,诸犍与殒命全归杨大个所有,反而是无益,剑侠便可以心剑合一,因此能驾驭一把飞剑,只是不能御剑遨游天地,那可是飞剑至二、最多为五的剑仙境界,有了人与剑的通灵,才能有真正的飞剑一说,自然,二尺刀也是如此,可两个娃娃抢着喝奶,先不说够不够喝,怕就怕吵起架来!
黑衣男人拍了拍道士的胳膊说道:“天下有名的宝剑是不是都用活人献祭的?这才有了剑灵一说?”
年轻道士笑着答道:“多半如此!”
男人瞥了一眼自己腰间,空无一物,竟有些无奈,继续问:“剑有剑灵,刀有刀灵,这我知道!只是诸犍与殒命的灵气所在?也是如此吗?先前我试过司马长安的诸犍,的的确确的认主之物,没有个一年半载的驯服与温养,虽还是一把锋芒毕露的绝世好刀,可真真正正的意气却是被‘束缚’!”
道士默不作答,变回如初的冷漠!
说起祭剑,也有征伐四方的军队,偶有天灾人祸便举要以牲畜祭祀之法祈求神明保佑,恳请天仙庇护,屡见不鲜。铸剑献祭的行径,只是所献祭之物竟是活生生的人,更有铸剑师将自身投入剑炉之中祭剑,牲畜也好,宝剑也罢,要想成为神物就必须拥有灵性,而人,便是万物灵长。此事虽称不上匪夷所思,可也算得上是一件令一些外人看来有些不齿的事情。
说起烛家,祭剑不假,祭炉中铸就的神剑真有剑灵亦不假,献祭之人除了宗门内恶病在身、命不久矣的老剑奴,他们自愿为之,还有就是官府衙役通缉捉拿到的极恶之徒,死罪难免,烛家花些金银铜钱打通关系,为其“赎身”,那些人原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却不知后续还有大文章,烈火焚身,化为灰烬的痛苦可能是一刀斩落头颅的百倍千倍!也算是后者居多,古有祭剑一说,今无祭刀一事!
大齐青州的烛家世世代代以开炉铸剑为荣,家主烛三尺,即烛清之父,世人赞誉其为相剑之术的集大成者、铸剑之法的旷古一人,承先祖之遗志。古有云:“见若狐甲于剑而利钝识矣。”相剑者烛三尺向其看齐,可即使是一顶一的相剑术士,对于名剑的鉴赏也是马虎不得,原是天下有数不尽的低劣拙剑以假乱真,更有仿制地步到了近天衣无缝的地步,光是用眼睛仔细打量、用手再三揣摩,难下定论,可能唯有剑道大成的剑仙在身临险境、出剑御敌之时,才能察觉手中三尺长剑的纰漏!
世间有七大名剑,分别为红雨、灼炎、游蛇、潆水、凚雪、戎骨与啸风,除了啸风于七剑之中摘得桂冠,名副其实的位列榜首,其余六剑的品级均是大致相当,锋芒逼人,剑气如虹,其优质依次递增,并非打造这七剑之主的烛三尺将其排列位次,反而是出自江湖人茶余饭后的细碎闲聊。自然,毕竟是这位铸剑宗师亲力亲为而打造的上等利剑,依葫芦画瓢的不耻行径少之又少,减去了这位相剑术士的不少麻烦,只是这位烛家家主所担忧的事情不在于此,要想家族百年鸿业继续昌盛兴隆,避免走入末路的悲惨结局,定要找一个称心称职的接班人,而子嗣烛似乎难当大任,不是此人淬火锻器的功力不堪入目,反而,人家年纪轻轻便有了堪称宗师之能的火候把握与锤造门道,整日闭门不出,屋内数堆烈火熊熊,年轻人汗流浃背不自知,只是他要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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