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严廷阳瞠目结舌,十几岁的孩子,这都想得出,只差拍手叫好了!
温梓庆得意一笑,继续问:“那你这几日还要去找那个欺负你的人报仇吗?去争回一口气?”
姬应寒揉了揉自己的俏皮脸蛋,没有说话。
足足一刻钟之后,才笑着开口:“嘿嘿,不会,至少今天不会!”
温梓庆摇头笑道:“唉!你这孩子!也不是说非要你咽下这口气,为师向来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不过,这钱还得太早,滥用善心,就怕对方得寸进尺;这口气啊,咽得太快,遭人记恨,难免又被报复。这欠下的债,非但自己要牢记于心,还要让对方不能轻易忘记,尤其是对身世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心中有愧,夜不能寐。这拿捏人心的道理,你俩可懂?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得也有些道理。到时候啊,你把那欺负你的人折腾得比你更惨,也无妨!”
严廷阳自始至终都是竖起耳朵仔细听这一老一少交谈,觉着自个完全就是个局外人,根本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有些赧颜。
姬应寒缓和笑意,说道:“师父,那这笔买卖,徒儿从哪去拿这利息啊?”
温梓庆捧起酒杯后又放下,捋了捋自己的雪白长须,问:“把你打成这副狼狈模样之人是谁啊?”
此话一出,姬应寒刚有些好转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愤怒地开口:“应该是钱源县县丞宋平的长子,宋玉慈。以前,徒儿在大街上瞧见过一次,两次遇见都是在他调戏姑娘的时候。第一次被这流氓给得逞了,这次却反被姑娘教训了一顿,也是活该。徒儿只是在一旁笑,被他听见了,就给打了一顿,还是三个人围殴我一个,想来就气!”
此刻,严廷阳倒是说话了,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道:“别怕,我帮你去教训那帮龟孙子!”
老儒士则对那有些火气的黄衣少年摆了摆手,说:“利息么,嗯!想必此时,这对父子啊,已经登门送礼赔罪了!这段日子,这宋家人可睡不了安稳觉喽!那小子,知道了你的身份,日后定当会来主动向你道歉,来讨好你!只要这姓宋的,不是个不开窍的傻小子,以后这好吃的好玩的,还不双手奉上!”
严廷阳听到此处,才恍然醒悟,只不过高兴不起来,就问坐着的老儒士:“先生,那!我们和那欺男霸女的宋玉慈有何不同?”
温梓庆没有直接回答严廷阳的问题,反而对自己徒弟笑着问:“徒儿,你说呢?”
姬应寒转动脑子,想出了如何解释后才对着严廷阳说:“严廷阳,这可不是什么欺压,我们和宋玉慈还是有不同的!这小流氓是真当自己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要高贵,借着自己的士族身世去欺辱他人;而我们并没有主动拿那顶高人一头的官帽子去逼着宋玉慈来赔礼道歉!他屁颠屁颠要来赔罪,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家族身世这些,都是生来就决定好的,很难改变!你不还是小吴王吗?就算你每每见人就说,自己要和他们平等相待,让他们不必奉承讨好。你心里这样想并无多大作用,他们还不是把你视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凡事都还要看你脸色!”
一旁的温梓庆这才端起酒杯,痛快喝下,继续倒酒,只不过倒了两杯,伸手往严廷阳站着的方向推了推其中一杯,说道:“小吴王,老生先前瞧你闻着酒香就有些站不稳了,怎么,也想尝一口?无妨的!你不是爱吃鱼吗,天天拉着小寒子去那蛇龙河里钓鱼。可知为何人能吃鱼,而不是鱼吃人?嘿!说起来,我就不喜好吃鱼,唯独这酒,唉,从来都喝不厌!也是,唯有人有这福分,才喝得上酒!有些事情啊,接受就行,但也不必时时刻刻都彰显在外,硬是将此作为一种手段。顺其自然就好!”
老人说完,就又是一杯下肚,看得一旁的小吴王为实有些嘴馋,就挪着碎步到了石板桌旁,一把拿起那杯酒,灌进肚子,只觉嘴里火辣辣的,硬是撑着不适,尴尬一笑,吐出一句:“先生,我懂了!”
远处的姬应寒好似有些不满,扯了扯嘴轻轻一句:“喝个大头鬼!”
暗自捣鼓起来,为何严廷阳能喝酒,自己就不行?
少年缓步向前,切切诺诺地来到自己师父跟前,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梓庆与严廷阳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少年姬应寒也不恼,提起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碗,香气扑鼻,用小嘴抿了一口,捧着盛满酒水的温热青瓷碗跑到远远的,猫在角落里蹲着品尝。
眼看自己师父心情大好,姬应寒依旧绕不开那个话题,问自己师父:“师父,你当真不愿教徒儿武功?你要是教徒儿武功,徒儿定练出个天下第一!定要比那江虚怀还要厉害!”
才舔了几口酒水,言语间,就有了些醉意了?
而这江虚怀,便是姬远经常在少年睡前讲的江湖故事中的一个女刀客。
喝酒喝得正起劲的老儒士闻见这小兔崽子说这种大话,差点被那刚入口的烈酒给呛着,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这个徒弟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比平常武夫要远多少,不过却也因少年提及这个名字而面露一丝讶异
“就你,还天下第一?这么小碗酒都能喝出胡话!天下第一也就一位,世间这么多天下第一,非要在武道上拼出个天下第一?师父教你作画、教你写字、教你下棋,额,还督促你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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