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宋玉慈竟有些红了眼,想到昨日里自己是怎么被老爹给拾掇的,那一巴掌一拳头砸在自己身上可真是苦不堪言呐!
那时,宋平还边打边问:“够不够重?”
宋玉慈脑海中浮现出姬应寒的狼狈样,本想假装一番,点点头,却瞧见自己父亲凶神恶煞的样子,为实不敢撒谎,就又摇了摇头。
狠狠一巴掌,一旁的下人仆役都不敢上前劝阻,就连宋平的夫人,即宋玉慈的娘亲也只是抱着那哇哇大哭的小儿子在一旁抽噎。
“还打哪了?”
宋玉慈闻言又是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
想到这些,宋玉慈就狠狠咬了咬牙,发出轻微咯咯声。
一炷香之后,府外的石板路上有了少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门外的一老一少顿时打起了精神,纷纷向自己身后望去,一白衣少年正提了一袋草药往大门这走来。
姬应寒一路哼着自己师父的小曲,一时间就没察觉到远处的二人。
“日出西山从未闻,读书人做写书人。局开天元八国同,棋走金角养大龙。墨笔挥,丹青落,万物千景依旧颜。琴瑟鼓,弹指间,百转千回悠扬叹。人似楷,事若行,心狂草,叫你尔等敢不服,敢不服?”
姬应寒走到大门一丈开外,才瞧见了那两人,硬是将曲子的最后三个字重复了一遍,没有好脸色地看着两人,对着那斗鸡眼问道:“你爹打得?”
宋玉慈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一旁强挤着笑脸的父亲,随后不情愿地微微点头!
宋平两步作一步,三下五除二就来到了姬应寒身前,微微弯着腰,笑呵呵地说道:“小公子啊!身体可无恙啊?我已经帮你好好教训过我家慈儿了,你看,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你可解气不?还望小公子莫要记仇哈!小孩子打架,就这样,就这样!”
说完,又是望了望自己的儿子,狠狠刮了一眼,又转头给一旁的姬应寒赔笑。
估计是府内的人听到了门外的声响,就半开了大门,走出来一老管事,叫王德。
这位六旬老人,与府中的老太太岁数相近,本是跟随姬应寒父亲姬书风走南闯北、鞍前马后,只不过自家主人死后,也就跟了度支尚书,府内大事小事,事无巨细都肯搭把手,渐渐地也就成了姬远的手足心腹。
可王德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看了一眼那对父子,伸出自己的老手,牵着姬应寒入了大门,正要关门,就被一旁的姬应寒一手给抵住了。
这位小公子从门缝中探出脑袋,神色平静,少了几分稚气,对着门外两人说道:“自己人打自己人,算什么本事?”
闻言,县丞宋平抬了抬手要张口说话,就见大门又死死关上了,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吓得宋玉慈身子一缩一抖。
宋平摇头哀叹,放下了手来。许久,宋玉慈缓过神来,死死瞪着一尊石狮子,捏紧了拳头,低声自语:“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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