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没对我动手,你师叔我跋山涉水从荆州来到这东越,也不能白走一趟。”
年轻人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黑石,伸手抚摸这块能吸纳天地气运的宝贝,入手微凉,开口问道:“小师叔,咱不是已经有了这宝贝了吗?”
张道璆摇了摇头说道:“区区一块天石算得了什么,仙人巷里有成千上万。呵!这要是能算得上是什么奇珍异宝,那仙人巷岂不是一座堆着琳琅满目的稀世珍宝的绝世宝库了?你师叔我能甘心离去?唉!一块破石头罢了,我暂时也不会立即动身离开东越返回荆州的!”
年轻人顿时惊愕失色,曾听闻自己师父说过,钱源县里有个叫姬应寒的孩子,满身气运,如大江大河,溢流不止,难不成眼前之人要对那孩子下手?于是迫切询问:“小师叔,你要对那孩子下手?”
只见张道璆又是摇了摇头,突然拔地而起,如惊弓之鸟,满脸欣喜,忍不住大声狂笑。
坐在地上的年轻人讶异不解,顺着眼前之人的视线所及之处望去,正是蛇山之巅,那座颓败寺庙。
庙门倒塌,屋瓦散落,并无其他异样。
年轻人正要收回视线,却见破庙上空金光乍现,却是一闪而过,于是猛地站起身来,直视张道璆。
只见年轻道士收回视线,转眼望向年轻人说道:“有空就去那座破庙里看看,要是运气好,未必就捡不到宝贝。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句,自那玄亮禅师下山后,那破庙里就多有毒蛇,似是将其独占为窝,切记小心谨慎!还有,日后若是身陷困境,有了性命担忧,将那块石头用来磨剑也未尝不可!”
年轻人点点头,又是看了一眼手中的黑石,继续坐下。
片刻,张道璆走回树下,抬手握住树梢之上的一块雪,塞进嘴中,语气平和地问道:“萧千秋,师父要你来此办何事?”
年轻人回答道:“确认一件事,搞清楚那温楠庆到底在不在梓楠草堂里!”
“如何确认?”
年轻人没有说话,可这张道璆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就不怕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是师父吩咐我去做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做。师父他老人家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张道璆迟疑了片刻,伸出双手揉搓脸颊,看似简单地揉搓却是准确无误地按压印堂、阳白等几大窍穴,而一旁的名叫萧千秋的年轻人怎能看出,误以为自己小师叔只是在简单地按摩脸颊。
张道璆一番揉捏后,踏步行至年轻人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温柔地缓缓开口:“罢了,你自己小心些便是了,你小师叔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并不能帮到你什么。你要是真把那缩头乌龟揪出来,这江湖就又得闹腾了!那是好事!你我二人此次见面,也是选在了这大雪天,来到了这渺无人烟的蛇山。接下来这些天,你我就不能再碰面了,自己小心些,镇上的人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自己小心,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完,又是佯装微笑!
萧千秋重重地点点头,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看似性情凉薄、孤高至极的小师叔还会关心人,于是也回了一句:“小师叔你也小心!”
只见张道璆挥了挥手袖,脸色如风云变幻,语气阴沉道:“我小心?我又不杀姬应寒那小娃娃,何来的小心谨慎一说!那孩子全身上下都是宝,你小师叔虽悟不透其中的玄机,但也略微看得出这其中的门道!呵!猪是要养肥了才能宰杀吃肉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今日偷偷刮他一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手脚利索不被主人家瞧见了便是!”
萧千秋情不自禁开口大笑,眯起眼睛实在乐得不行,委实被眼前之人的言语逗笑,又迷迷糊糊听见身边之人说道:“那小娃娃迟早都得死!”
萧千秋赶忙止住自己捧腹大笑的架势,收敛笑意,问道:“何时?气运散尽之日?”
张道璆没有回应,反倒是开始用手整理衣角,将那雪白洁净的道袍上的褶皱一一舒平,随后又是捋了捋鬓角长发,双手拢袖而立,看得一旁的萧千秋目瞪口呆,差点误以为眼前之人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
张道璆无意间望见山下一人,黑衣佩刀,身材高大,于是嘴角上扬,朝天呐喊:“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果真身形一闪,直上高空。
坐着的萧千秋揉了揉眼睛,再放眼望去,却已见不着自己小师叔的身影,只好收回视线,缓缓摘下腰间长剑,剑名“剑道”,师父所取。
可年轻人始终不能理解自己师父为何要把这柄剑取这么个玄乎可笑的名字,自己行走江湖要是被人问起佩剑之名,难不成要说“剑道”?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多没面子的事!
自己七岁拜师,九岁下定决心要习武练剑,不愿潜心修道,更对那道门神通提不起丝毫兴趣。自己师父非但没阻止,还去山下铁匠铺里差人打了一把好剑,花上了几十两银子,心疼得萧千秋一连哭了好几日,可师父却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简单的一把铁剑,虽比不上如今榜上赫赫有名的凚雪、潆水等名剑,但此剑乃萧千秋生平第一把佩剑,自始至终都陪在自己身边。
江湖剑士多半如此,有了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佩剑,就难以割舍,对其不离不弃,相依为命。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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