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
西南某市仍旧高温不下,空气中都是躁动分子,潮湿了发缝,粘嗒嗒后背,热死人的劲头仿佛七八月。
蓝圣拿着小风扇,对着脖子狂吹,两个胳膊分开杵在腰间,不敢告诉大家,她在悄悄晾干腋下。
她没想到好不容易舍得点一杯奶茶,排队的人居然这么多。蓝圣只好吐吐舌头,边排队等待边放空脑袋。
蓝圣:这该死的夏热冬冷城市,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
内心吐槽着,但她也知道,这座家乡城市,从十年前说要离开,却从没有真正离开过。而且每次搁浅的理由都不一样,只在关键时候给她重锤一击,再也无法起步。
居然有帅哥!
蓝圣失焦的瞳孔一下变亮,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依蓝圣的直觉,这一定是个盘正条顺的优质男。
就算···脸不行,光是身材也很棒,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儿的。
脸转过来了,哇,极品!
头发收拾得工整,穿的西装也服服帖帖的,看起来是那种没有牌子标志但贼拉贵的衣服,说不定是定制,细节彰显低调、品位。还有那宽肩细腰、笔直的腿,啧啧啧,真不错。
蓝圣看男人有个怪癖,她特别喜欢脖子上有倒三角喉结的男人,觉得这种男人特别有男人味儿,再配合上撕掉白衬衫的动作,绝了!
唉唉唉,幻想什么呢。
蓝圣悄悄给脑瓜一拳,清醒后她发现身边打望的女性超多,光是奶茶店排队的一行几乎完全侧向成一排光盯着这帅哥看了。
这时,队伍里有位勇士出列了。
七厘米尖头高跟鞋,配上修身小黑裙,迈着自信的步伐就朝帅哥走去。她左手下垂,把玩着手机,像是处决的女王似的,姿态是一番提前胜利的模样。
她的举动对于蓝圣这样的女生,是挑衅。
是啊,机会总是给准备好的人。蓝圣看看自己,兼职睡衣的棉t,宽松牛仔裤和脏旧帆布鞋,上下加粗的两个字——没戏,即使脑海中已经和帅哥生猴子了,现实中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侧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居然没成?那人是什么高岭之花吗?
另一个人说:有主的?
蓝圣一看,笑了,美女被拒绝了,她直接掉个头儿,也不喝奶茶了,气饱了,走得高跟鞋啪啪的,像是鼓掌似的,在蓝圣这样的普女心中,这一局她们胜了。
也不是每次都输嘛,普女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战场,女孩们,都给我飒起来。
夜晚。
蓝圣在手机上记账,今天额外支出了奶茶钱,这周的生活费要省着点了。她边用力摁着计算器,边吐槽:变了异的植脂末加水,真贵。
嘟嘟嘟,手机响了。
蓝圣接起,是闺蜜许栩。
她边剪指甲边把手机夹在耳朵和左肩之间,说:“稀客啊,终于舍得理我了?给你发微信也不回,在干嘛?”
“圣哥,我要结婚了。”
嘶,疼,一不小心剪到肉,蓝圣刚摸完脚的手又拿起手机,“小胡?你想清楚了吗?他人也没个定性,以后···”
“我怀孕了,我不想打掉。”
“······”
蓝圣一焦虑就会开启暴走模式,于是就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她从卧室走到客厅,走到厕所,循环往复。
许栩继续说:“我会做个好妈妈的,我会给她完整幸福的童年。”
艹,蓝圣青筋都要暴起了,“栩栩,不是这样的,逻辑不是这样的,孩子幸福的童年需要父母一起努力,你对他有信心吗?胡大山。”
许栩:“······”
许栩:“可是我不能打掉孩子。”
蓝圣站在厕所镜子前,这是她们大学毕业的第二年,25岁的年纪,长得本来就显小的她在镜子里看起来还像个孩子。
像是下定决心了,蓝圣说:“别结婚,我跟你一起养ta。”
手机里先是沉默,然后是栩栩微弱的哭声,这让她想起两边可怜巴巴、失去妈妈的流浪小奶猫,它们本能的叫声都像是在抽泣。
蓝圣抬头一看镜子,不知不觉,自己的脸上也留下了不对劲的液体。
泪水似洪水蔓延开来,淹没了整个洗漱台,蒸腾的雾气花了梳妆镜。
脑袋里嗡嗡的不知道是烧开的热水,还是嘈杂的街市。突然,蓝圣被地板上要干不干的水滑倒,摔倒在地的她,最后一刻想的是。
奶茶点外卖可以领券,今天白白多花了两块钱。
时空如同隧道,便真的有意外让两条不该相交的隧道撞击、合并。
蓝圣被送到了另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成为了七年前的她自己。
2014年11月5日。
“呜呜呜呜呜嘟嘟嘟嘟嘟嘟。”
震天响的音乐把蓝圣吵醒,她一睁眼就看到脑袋上的鸟笼子,这是她住了好几年的家——拆迁赔的楼房,当初蓝圣按照自己喜好,把它装扮得怪模怪样。
某个从不会敲门的人哐一下打开门,“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个声音你觉得好听嘛,再不换我把手机给你砸了。”
说完再次狠狠砸闭门。
这个此时还血气方刚的人是蓝圣的爸爸,他讨厌的这首歌是ladygaga的《jue》。
因为够带劲儿,蓝圣认为可以拯救自己的起床困难症,于是····造成今天的恶果。但其实,蓝圣的起床困难症从来没有因为铃声的不同有所变化,她一如既往地起不来。
然后就迟到了。
花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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