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月听在耳中,只觉周遭渐渐没了声音,身子却越来越冷,仿佛又回到孩子没了的那一晚。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鬓角滴了下来,她闭眼强忍住重重袭来的眩晕感,指甲生生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景雪见她脸色一下子惨白,又阖起双目,怕她有什么闪失,忙出生唤道:“娘娘~~娘娘~~”见她仍是没有反应,又狠心接着说:“娘娘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让人煎的药吗?”
李曦月闻此,募的一下睁开双眸,瞪大眼睛颤声问道:“是谁?”
景雪见她终于将眼睛睁了开来,摇了摇头道:“臣妾不知,臣妾也派人去查了,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到最后连那个小太监都不知所踪,再无从查起!”
李曦月无力的颓丧下来,摆摆手对下首说道:“你先回去吧!”
景雪忙站起身子,屈膝说道:“娘娘好些歇息,臣妾现行告退!”
回宫路上,景雪的贴身宫女小莲沉吟半日,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您何苦去趟这趟浑水?”
景雪惨淡一笑,好看的眸子里满是不屑,“本宫就是要叫她们不得安宁,后宫这趟浑水也不差我这一搅了!”
柔昭仪走后,一直等候在外的纤平进去看见李曦月脸色吓了一跳。忙三步化作一步走至主子跟前柔声问道:“昭仪娘娘都跟您说了什么?娘娘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可要传个太医来看看?"
李曦月挥了挥手,“不必了!本宫身子没事!”接着又将从景雪那儿得来的消息说给纤平听,此刻李曦月只觉脑仁生疼,已经分不出柔昭仪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更是没了思考的能力。
纤平听她说完,仔细斟酌一番,小心说道:“奴婢以为,昭仪娘娘所言不虚,此事与她并无牵连况且到最后她也只说不知是何人所为,不会是故意嫁祸无中生有!”
李曦月点了点头,“那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紫嫣死心塌地的帮他遮掩?到最后都只说那碗安胎药是她亲手煎的!”
纤平闻言眉心微皱,道“这。。。。。。奴婢也猜不透。”
“好了,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想一想!”李曦月一手扶额脱力的说道。
纤平见此,于心不忍,张了张嘴却只能摇摇头,答应一句“好!”走了出去!
李曦月独坐在大殿中,早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抬眼看过去,一道道光影中细细密密的滚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李曦月忽然觉得自己就好似这尘埃般微不足道,后宫众人又有哪个不是如此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皇恩寡淡飘忽就如这阳光般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若是有个血亲骨肉也好过独自飘零的凄苦,只可惜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一想到此她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恨意透过全身迸发出来。在人前她总是藏着忍着,不敢去想,可每每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股寒意便不受控制的在四肢百骸中游荡,逼得她不得不去一遍遍的承受。承受这股人间炼狱般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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