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死死盯着那具尸体。那只红肿得像根面包棒的手此时微微抬起,支撑了一会儿又掉了下来。
他心脏狂跳,从兜里掏出那把小手枪,冲着尸体大喊:“喂,还活着?”
稍过片刻,那只手又抬了起来,这次要比刚才抬得更高些,在空中微微颤抖着。丘山右手握枪慢慢凑了过去,那只手陡地又掉了下来。丘山走到尸体旁边,保持着一米距离,见尸体的脸居然动了起来。
丘山握紧手枪,看那尸体的嘴角似乎微微牵动,嘴唇翕张,好像在念叨着什么,被浮肿的脸挤成一条缝的眼睛费力地睁开又合上,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死。
“喂,喂。”丘山借着喊声给自己壮了壮胆,缓缓靠近那人身边蹲了下来,见他的嘴唇仍在动个不停,丘山斜探着身子,将脑袋凑过去,屏气凝神倾听。
“杜牧似的……热肉热克秀……”
丘山见那人口齿不清,舌头僵直,音量极低,于是大声说:“我听不清。你是谁?你想说什么?”再看那人时,眼珠已渐渐翻白,面皮转为紫绀,将刚才的话又含含糊糊重复了一遍,渐渐没了声息。丘山探了下那人鼻息,竟然已经断气。
丘山以前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就将那人头部后仰,抬起下颌,掰开嘴巴,又用手指在嘴里掏了一下,原本要清理异物,不想却碰到一个小圆球。丘山往里一看,见舌面上有个金黄色小珠,小珠子下边有根细杆穿过舌头,看来应该是舌环之类。丘山摸索着找到那人心脏的位置,双手交叉不停按压起来,约摸按了二十分钟左右,眼见那人身子慢慢变硬,不得不放弃急救。
丘山长长喘了口气,望着那具尸体发了会儿呆,暗想这两人虽然面目难辨,但气质与前晚在小巷里打斗的粗壮汉子颇为不同。
他们是不是一伙人呢?丘山想到此处,突然记起这人舌头上有个舌环,于是再次掰开尸体的嘴,用指头捏着舌环看了一遍,赫然发现靠里一侧印着一个约豌豆大的圆形图案,颜色较淡。
丘山凑近仔细察看,见淡白色圆圈里有个淡白色等边三角形,三角形每个角内有一个小圆孔,约有针眼大小。丘山又看了看舌环的其他部分,除了那个图案之外再无任何标记。
丘山弄不明白图案含义,只好置之不理,将尸体嘴巴勉强合上。休息片刻后,重新把那个土坑刨好,将尸体拖进坑里,用黄土石块树叶覆盖好。
这时已近正午,太阳高悬,驱散了林间的寒意。丘山抬头望了眼白花花的日头,只感到头昏目眩,周身疼痛,口中饥渴难耐。就慢慢蹭到那块石坡边上,找了块空地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胡乱吃了几口。
食毕,丘山检查了一下手臂的伤口,两三个伤口已有些红肿。丘山把小药膏掏出来,上边全是英文,丘山挑了些认识的单词看了看,确定药膏有点像万金油,就挤了点抹在伤口和淤青处。
一切弄完后,丘山躺在山石上,石板传来阵阵凉意,减轻了身体的疲乏。丘山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待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时才翻身起来,四脚并用,沿着石坡慢慢降到那一大片青苔中。青苔并不湿滑,想来应是暴露于阳光里的缘故。石坡虽不陡峭,但着力点都在青苔之上,丘山不得不格外小心,速度因而变得更慢了。
此时仰头一望,才感觉这石坡虽不甚高,却也颇为宽大,表面有些歪歪斜斜的石缝,暗想这石块应是天然积叠形成,时至今日早已风化得不甚分明。
丘山踩着厚软的藓苔,自上而下缓缓查看,突然看见脚边有一处青苔凹陷下去,似是有一个洞穴。他连忙降至凹陷处,却见此处原来是一个石缝,宽窄不一,宽处约十公分,窄处仅两三公分,其他大部分则合拢在一起,藓苔连成了一片,显得石缝较宽处就像往里凹陷进去一般。
丘山打开手电往里照了照,此处岩缝下倾,难于积水,显得颇为干燥,石缝里除了些碎石尘土外空无一物。
丘山记起早晨所见的光线,似是来自稍左位置,于是慢慢往左边挪去。此处青苔肥厚,可能是岩缝受风雨侵淋,雨水沿缝边流淌,使青苔得到额外的养料所致。丘山往左边挪了两米见方,见绿苔平整,并无异常之处,于是往左下方看了一下,隐隐看到另一处凹陷,忙爬了过去,果然发现是一处石缝。只是这个石缝张口处更小,仅六七公分左右。
丘山打开手电往里照了照,不禁大感失望。此处石缝与右上方的并无区别,里边除了些碎石再无他物。
丘山又在石坡上下左右搜索了一遍,除了青苔别无所获。他细细回想早晨的情景,暗想是不是有什么发光之物隐在苔藓里?但若是如此,光线又怎么穿过厚厚的苔藓呢?这样琢磨着,丘山又回到刚才的石缝口,打开手电往里看去。这次他留意到石缝里边右侧有一道石隙,约一公分高,隐于青苔和石缝之后。
丘山拿出那把折叠刀,将沿着石缝生长的青苔悉数刮尽,见这条石缝斜向右上方,正好与那个较大的石缝连在一起。石缝犬牙交错,天然地合拢在一起,只是大石缝那边的石坡,要稍稍往前凸出一点。
丘山想象太阳升起时的情景,陡然想到,如果阳光以特定的角度穿过大石缝,就有可能到达小石缝处。如果在它们之间放上一面镜子,光线就有可能从小石缝里发出来。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丘山爬到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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