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吃得快了些,夏依不小心把辣椒也吞下喉,连续咳了好几声。
她拿起凉茶,却忘了自己刚刚已经把饮料喝光了,喉咙这会好像黏住了辣椒皮,怎么咳都感觉有点异物感。
萧亦风拿着自己还剩大半罐的凉茶,手伸到半空时觉得这样做不妥,但是看夏依难受的模样,也没办法多想,倾斜罐体往她面前的空玻璃杯子倒了大半杯,“你先喝着,我帮你再多要一罐。”
夏依咳出了泪花,没顾上细想便端起杯子猛灌了好几口,总算是抑制住了咳嗽。
她觉得从下午见到萧亦风开始整个人就不在状态,总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好一些,却把慌张冒失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在偷偷喜欢的人面前,连吃饭不小心呛到这种糗事,都会希望自己能拥有黑衣人们的记忆消除棒,一丁点儿出错都能让她懊恼不已。
“别着急啊,我不跟你这个小孩抢,一整盘都是你的,慢慢吃哈。”
他们坐的位置偏,萧亦风扬了扬手见服务员没留意到,便站起身亲自去加单。
夏依撅了撅嘴,心想着,我不小了,都十八岁了。
她双手捧着玻璃杯又喝了一口,才突然想起,刚刚杯子里倒的是萧亦风喝过的凉茶?四舍五入,她这是和萧老师……亲亲了?
萧亦风买单的时候又和老板聊了半支烟的天,走回车子时接到张腾的电话。
张腾也不拐弯抹角,“有人在老五海鲜那看到你的车了,你今晚去那吃饭?”
萧亦风停住脚步,想把烟抽完了再上车,“怎么,谁又跟你打小报告了?”
“上次我带去吃火锅的那个王东,他以为我和你一起在那吃,打过来问我呢,你跟谁一起吃饭呢?”
张腾那头有小孩嬉闹哭喊声和他老婆训斥怒喊声,萧亦风得仔细听才能听清。
萧亦风回想一下,对他说的这件事印象不深,只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就、不、告、诉、你。”
“去你的!”张腾骂道:“这么神秘,看来是和异性朋友一起吃饭咯?”
“怎么?我一个未婚单身的,还不让我和异性吃饭了?”萧亦风回问。
“让让让,也就剩你一个人未婚单身,我们这种已婚老父亲只能在你身上瞧瞧有什么八卦嘛……哎哟哎哟,祖宗别扯我裤子啊……”
张腾很早结婚生子,老婆二十岁时就嫁给他,如今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小崽子。
萧亦风啐了他一句挂了电话,往车子走去,女孩站在车头前方等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眸在路灯下灼灼发光。
“好了,上车吧。”萧亦风错开了本有可能相交的视线,解锁车门。
张腾的电话提醒了他,就算夏依年龄再小,她也是异性。
海鲜大排档也在老城区,只需过几个路口就能到他父母家,四车道的小马路中央没有护栏,只有一条斑驳的白色虚线,萧亦风直接掉了头,往沿海马路方向开。
“旁边就是海了。”导游萧亦风介绍。
海边长廊堤岸太高,夏依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瞧见一线黑海,倒是有一块不算大的霓虹灯牌在她眼前一划而过。
“啊!刚刚经过的是轮渡码头吗?”她急着问道。
“对啊,你之前来过?”
“嗯,我外公外婆也是海葬,小时候妈妈带我来献花时搭的就是轮渡。”
车速不低,夏依在后视镜里看着红黄交织的光斑逐渐变小,“上初中后我的学校清明假期都安排了事情,很难请假,就只有妈妈一个人回来了。”
萧亦风往右变了车道,减了一点速度,这条路全路段禁停,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之前说的要看海,就是来这里看看?”
“是啊,之后我也要一个人来看妈妈。”夏依回答。
心脏像被蚂蚁咬了一口,萧亦风握紧了方向盘。
“萧老师,我能开车窗吗?”
“可以。”萧亦风帮她按下了车窗。
淡咸的海水幻化成温热夜风,伴随着海浪轻拍堤岸的声音涌进他和夏依之间。
萧亦风这些年走过许多国家和城市,见过更为广袤的大海,闻过千变万化的海风,依然觉得s市的海风是独一无二的,世上仅此一份家乡的味道。
可对夏依而言,这股海风,将来会是寄托着思念和哀伤的气味。
一路绵延至大道尽头的路灯洒下柔情暖光,微风夹带着水汽一层层推来,抚起少女额前的刘海和缭绕在她肌肤衣服之间的白茉莉香气。
女孩偏着头望着窗外,后颈在昏黄中白得发光,几根小碎发在风中飞舞,在萧亦风眼角跃动,撩拨着被蚂蚁咬破的那一处小口。
老城区为头,东区为尾,夏依的酒店恰好在尾巴处左拐不到五百米处。
车窗后来也没有关上,萧亦风干脆熄了空调,让湿热的夜风伴他们一路。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稳,门童很快上前帮夏依开了门,萧亦风没熄火,下车后径直走到后方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拿下来交给门童。
“谢谢你萧老师,今天给你添麻烦了,你回去的路上开车小心。”夏依拎着那盒蛋糕,给萧亦风鞠了个躬。
“行,你进去吧,明天一个人在外面玩也小心点,注意保管好财物。”萧亦风拍了拍手上的灰,车子大半个月没洗,下午又沾了些灰。
萧亦风后来没再问夏依明天的行程安排,也没问夏依需不需要他做一日导游。
要跟小孩保持距离,他心想。
夏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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