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姨,我是陈落蕊,镇远侯陈侯爷与云舒姨娘的女儿。
二公子陈子煜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我有母亲留下的海棠花镯为证。”
落蕊郑重又恳切地对翠屏说道,又扬起手腕给她看。
她把自己的随身包裹从身后转向身前,探手往里摸索,“还有母亲的画像……”
“姑娘,不用拿了。”
翠屏抓住落蕊的手腕,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只镯子。
“这就够了,你与云姨娘长得很像,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她一样。”
“十八朵海棠花,十八颗黄宝石。”
翠屏依次抚过花镯,似在确认镯子的归属,又似在借此舒缓自己的情绪。
“姑娘,云姨娘好么?二公子好么?”
“我娘已经去世了。”
落蕊眼泪簌簌而下,一会用力擦了擦脸颊,又展颜欢笑起来。
“哥哥在京城做官,还成亲了,他过得很好。”
“翠屏姨,这是姜临风,”落蕊拉过姜临风,“您还记得吗?永宁侯府的三公子。”
“翠屏,小时候我见过你,”姜临风峭拔的身形静然挺立,任翠屏从上到下打量他,抿嘴一笑,“我是落蕊的未婚夫。”
翠屏一愣,浑浊的眼中泪光更甚,忽而直直地面向京城方向跪下了。
喉咙里呼噜呼噜响,压抑不住的哭声呜呜地传出来。
“云姨娘,您听见了吗?二公子做官了,也成亲了。
大姑娘的未婚夫是永宁侯府的姜临风,您见过的那个姜临风……”
翠屏哭了一会,抹干眼泪,回想起当年的事。
“你姨娘,多好的人儿啊,温柔和顺,善良宽悯。
当年奴婢只是姨娘院里的一个下等丫鬟,因为母亲生病无钱医治,偷偷躲在房里哭。
云姨娘悄悄塞给奴婢二十两银子,此恩奴婢一直记在心里。”
“侯爷宠爱你姨娘,张氏心里嫉妒,面上却对她和你哥哥百般照护。在侯爷面前博得个纯善敦良的美名。
后来侯爷出征北境,张氏借故支开你舅舅云辰公子,将你姨娘以得疫病为名关了起来。
不给饭,不给水,不让人靠近,直要活活折磨死她。
姨娘屋里的丫鬟嬷嬷,都被张氏一起关了。
像我这样的下等丫鬟,不能进姨娘屋里的,就被派到外面去干活。
幸好是这样,奴婢才能偷偷给姨娘送些吃食和水,又托人给云辰公子传了消息。
“当年我娘身边的人呢?”
落蕊红着眼睛,小声问:“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若有消息,我去找她们。”
“呵呵,”翠屏撇了撇嘴,冷笑一声,“奴婢不清楚她们怎么样了。
但是张氏那么狠毒,怎么可能让她们活着?
连奴婢都被发卖到边境来了,还派人来监视着。
奴婢被卖给一个农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才放过我。
后来奴婢的相公死了,没有留下子嗣,房子和地都被族里占去了。
奴婢没法讨生活,才到这来做了厨娘。”
“翠屏姨,这些年你受苦了。”
落蕊柔嫩的小手,抚摸过翠屏历经风霜的面颊。
她眸中含泪,柔声问,“我来是要带你回京的,跟我回去好么?”
“好,好,好,我跟姑娘走。”
翠屏欣喜不已,一迭声地答应。
一行人走出地窖,将木板重新盖上。
又把木柴散乱地堆积在木板上,与门外姜临风的手下汇合,趁夜又急急地往外赶。
穿过敌军占领区,买了几匹马。
姜临风骑在马上,将落蕊搂在胸前,直奔明飞和明翔的驻地。
他要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若是情势允许,他更想直接将她送回京城,可惜那只能想想了。
不过一天时间,姜临风就带着落蕊回到明飞和明翔那里。
其他人在后面慢慢走,他带落蕊先行。
他赶时间,就连吃东西,都是在马上解决的。
一口沙子一口风,一口馒头一口水。这还不是真正与敌军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
落蕊直到今天才体会到,姜临风的军旅生涯,有多么的苦不堪言。
马不停蹄,真是名副其实。
为了不给他添乱,她就是屁股要颠成八瓣了,也忍着不吭一声。
姜临风带着她,直驰到明飞和明翔的营帐之前才翻身下马。
他将两条腿都高唱着自由之歌,急火火要脱离身体,不知要飞向何方的落蕊抱下来,一路抱进营帐中。
林二姑娘头使劲埋在姜临风胸前,羞得直要扎进他衣领里去了。
明飞和明翔正跟下面的将士商讨军事。
一见主子和林姑娘这个样子出现,两个大男人笑得眼都看不见了。
立马挥退众人,上前参见。
姜临风将落蕊放在凳子上,赶明飞和明翔也出去,落蕊的屁股和大腿都得上药。
他心疼得一颤一颤的,可是军情不等人,把落蕊留给别人他还不放心,只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这个苦了。
“主子,正好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明飞和明翔赶也不走,非要跟他禀报个情况。
姜临风撇了一眼落蕊,明飞会意,笑道:
“不是军事机密,姑娘不必回避。说起来,正要姑娘在场呢。
将军还不知道呢吧?姑娘来时可是给咱们送了一份大礼。”
“哦?”
姜临风疑惑地望向落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要完?要完!!!
林落蕊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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