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于是立即起身,带着廖老爷子和廖老爷子的幼子,去寻那名医,开着越野车,进了山。
大概开了两三天,又走了许久的山路,才终于见到了廖老爷子旧友所说的名医。
那时廖老爷子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因为这地方实在是不像是个名医该住的地方,即便名医淡泊名利,不喜闹市喧哗,到乡下田野小林中租下小木屋住下不也好了,为何偏偏到这穷乡僻壤的大山里去?
但是现在委实也是束手无策,幼子奄奄一息,性命垂危,如今,就算真的治不好,廖老爷子也要死马当活马医上那么一回。
于是,一咬牙,便跟着旧友进了那名医的屋子里,里面虽然简陋,倒也算是干净整洁。
茶杯茶壶,木桌木椅,古韵浓厚。
旧友介绍着自己口中的名医,是一个大概有五六十岁的男子,那男子穿着灰色的长袍,总是面带着笑意,看上去,倒是个和蔼之人。
名医上前去,看了看廖老爷子的幼子,伸手在他身上四处摸了摸,忽然变了脸。
“怎么,可还有救?”廖老爷子这一刻真是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去了,焦急如焚的询问道。
看那名医的表情,大抵知道了不太乐观,顿时,心下一冷,人都止不住的开始发起都来。
名医先是劝慰廖老爷子不要着急,表示:“令公子的病情甚是怪异,在下可能无能为力,但是,在下认识一人,估计可行。”
“若是他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怕是无力回天了。”名医对这位世外高人倒是很是信任。
廖老爷子当即就表示那还废话什么,还不赶紧去找那高人去。
岂料,名医却表示,这高人,只能自己去找,廖老爷子不能跟来。
廖老爷子和旧友便在这名医的屋子里等,大概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才见这名医带来一个穿着道袍,头发花白,但是面容却很年轻的男子过来。
那男子抱起弟弟廖云寂,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无妨,无妨,廖老爷可否将这娃娃交与在下来抚养?”
上来就要抢人家儿子,还打扮的稀奇古怪的,这给谁谁能答应呢?廖老爷子自然是当即就大发雷霆,觉得这些人是在戏弄自己,险些要将这少白头给揍一顿。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少白头真的还就把廖老爷子幼子廖云寂的病给治好了。
少白头表示,这孩子,天资聪慧,与自己甚是有缘,想要收下他做徒弟。
廖老爷子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把孩子接回来养了一段时间,发现幼子每每一到家,就变得相当的沉默,明明才是一两岁的孩子,在家里不哭不闹,病怏怏的,跟进了地狱一样。
相反,在少白头老道士哪里呆着,就很有生气。
廖老爷子只得叹口气,认了命了。
把幼子交给了少白头老道士抚养,但是每年必须要送回来几个月,跟家里的人,跟他的双胞胎哥哥廖云轩培养培养感情。
哪里想到,这一送去,小儿子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去寻,也是无迹可寻——当时唯有那名医一人去寻那少白头老道士,治病以及后来的收养,全是在那名医的住处完成的。
之后这少白头到底带着幼子去了哪里,竟是谁也不知道!
廖老爷子顿时觉得上当受骗了,命人抓来那名医,狠狠的拷问了一番,那名医却也说不上来这少白头老道士的下落来。
只是说道,这少白头老道士绝不是什么恶人之流,实在是身怀绝技的隐士高人,生性本爱云游五湖四海,也许过上几年,便又回来了也说不定。
正在气头儿上的廖老爷子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只觉得是这名医联合着那少白头老道士一起骗走了自己的儿子。
盛怒下的廖老爷子险些要把名医杀了来解气,还是最后廖老爷子的旧友出面,这才饶了那名医一命。
可是,幼子还是下落不明!
“我也是在大概十一岁的时候,才见到我弟弟一面的。”廖云轩回忆着讲到,“那年我得了怪病,什么医院的名医都请遍了,甚至还挖来了美国欧洲的著名医生,却都是没用。”
其实关于十年前的那场重病,廖云轩的记忆并不多,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个症状,有多难受,有多痛苦,但是,却深刻的记着,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
“父亲请遍名医都治不好我,家里人都急坏了,这时候,我偶人听见一个堂叔给父亲出主意说‘看轩儿这病,是不是像极了当年他弟弟犯的那病?再去找石青去请他当时找来的名医试试,说不定也会有效呢’。”
那是廖云轩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弟弟。
而且弟弟当年跟自己一样,得了奇怪的病。
那么,后来怎么样了呢?弟弟人呢?病治好了吗?石青叔叔请来了名医,那就应该是治好了吧?可是,为什么治好了自己也没见过自己的弟弟呢?
石青就是廖老爷子那位广结人缘的旧友,当时只有廖老爷子跟着石青还有照顾廖云寂的奶妈一起去寻了那名医,所以大部分人只知道廖老爷子去寻了名医,治好了幼子,却把幼子给搞丢了。
其中的缘故,却是无人知晓的。
“当时父亲就发了好大的火,险些把堂叔给打上一顿,还骂着什么‘他拐了我一个儿子,难道,还要把我的轩儿也拐走不成?’”
廖云轩摸摸鼻子,总觉得“轩儿”这二字从自己口中说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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