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朝堂的脸,被佯装撤退的萧渐离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残存几十万禁卫军,无论是被杀,或者溃散,回到汴梁城中的,不到五万之数!
李玄确实料定北辽人必定会设伏,毕竟如此险境,不把可能的危险打散,自己北渡黄河时势必损失惨重。
但李玄万万没想到,那萧渐离居然玩得这么大!
城外的人潮漫山遍野,铁骑如长龙蔓延。
李玄立在城头俯瞰过去,一脸阴沉。
漫山遍野的都是南楚溃兵,黑色长龙自然是北辽人了。
追剿了大多数南楚人的萧渐离,终于将矛头指向了南楚京都。
最先收到风声的,自然是监管城防为时最久的李玄。
这种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依令调兵之类的繁琐程序,当即凭借这几日的人望,开始布置城防,然后着人去请赵涯、苏破奴等京都中仅存的几名曙光境高手,同时……将这个噩耗通知自家皇帝。
不出意外,这南楚……是要亡了。
……
此时的寝宫内,柴沛正守着暖壶幻想着自家军将大胜得归。
幻想着……自己怎样秋后算账。
“皇后,你不知,朝堂之上李玄那厮在听到换掉他主帅时,他是怎样一副表情!哈哈——”
皇后整个人都噤若寒蝉。
毕竟……有些话真不是人能听的。
暖帐龙床,炉烟渺渺。
窗外有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给人满满的美好错觉。
然而错觉终究是错觉,泡沫再美也是要幻灭的。
很快,就有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柴沛的神情……瞬间变了。
……
黄河北岸渡口。
战斗是陡然爆发开来的。
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南岸的局势居然糜烂到了这样的地步。
那马踏血肉声摩擦着人的耳鼓,让人远在北岸也能清晰判断南岸的悲惨场景。
戍边军选择了立刻渡河,然而……萧渐离岂会不防着自己后路被断?
诸多埋伏已久的拂晓境斥候迎头痛击,顿时戍边军就有数条渡船倾覆在了刺骨的黄河水中。
这些北地旱鸭子,连片像样的湖泊都没见过,何曾会游泳?
扑腾几下,眼见着就要沉下去了。
就在他们绝望之时,那张元气手掌出现在了黄河上空。
如此异象顿时威慑住了所有埋伏在此的北辽斥候。
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个月前,保定城头的那个传说。
他们的攻势是戛然而止的,所有眼睛都在盯着那手掌,想要观察它的动向,好伺机逃脱。
下一刻,他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手中直接插入水中,将已经奄奄一息的戍边军将士托了起来。
诸多北辽斥候见有机可乘,立刻不再担心那元气手掌的威力,将目标都放在了渡船之上。
顷刻间,又有数条船倾覆过来。
“放箭——放箭——射他们下来!”
只是……箭矢就算能射出,也会在半途被他们丢出的术法所干扰而偏转了方向。
聂铮无暇他顾,这个时候就只能依托乐永明等人了。
然而……戍边军满打满算也才一十三名拂晓境,在保定城中还折损了一半,此刻一共也就剩下七人而已。
这七人还大都是体修,少有神修。
体修在半空中对决时,因为兵刃被踩在脚下而处于不小的劣势,这个时候升空……他们想到的只有去撞翻这些辽狗了。
说到做到,这些体修中还有不少是墨守方向的体修,皮糙肉厚,摔一下应该死不了。
本着这样的心态,他们的冲击之势着实让北辽人也有些头皮发炸。
然而……头皮更加发炸的,还是聂铮。
这些日子在锦山中,和他们一直探讨的都是思想问题、发展手段与方向问题等等,比较形而上。
如今打起仗来,怎么蠢成这样?
聂铮破口大骂:“别人家的兵刃是不是捅不死人!”
乐永明看了看脚下的长枪,又看了看静静躺在一旁浮冰上的长枪,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
这下黄河上的局势,很快就颠倒过来了。
……
萧渐离携大胜之威兵临城下,其实并不代表他没有后顾之忧。
此刻后方,就有几波小团体异常坚挺。
这几波小团体中,有三波的战法显然一致。
因为他们或腾空躲避,或持气盾御守,又或者仗着手中兵器锋锐,隔空杀敌于无形!
正是稽仙司分率三队的那三人!
此刻整支队伍已经被冲散,而由数名稽仙司探子组成的队伍却仗着一身精良装备和娴熟配合,在骇浪中左摇右晃始终不覆。
还有一波做不到他们这样。
但是他们的视觉冲击更加夸张,百十名江湖散修团团护住三名冲天作揖的读书人,摆成了一个方方圆圆的阵图!
北辽铁骑无视他们硬生生撞上去时,意外的却是马匹趔趄,侧翻倒地!
而这些江湖散修,明知自己只要往前踏一步,就能将这些北辽人当场斩死,却也不敢妄动分毫!
还有一些,则是直接从那直通阵眼的敞亮大道中冲杀进去,结果刚刚进入,原本的三条退路统统封死。
这些北辽铁骑撞不动劈不开,失去速度优势之后,马匹开始惊慌失措的打转。
紧接着便是从两旁人缝中刺出的各种兵刃!
这些兵刃五花八门有长有短,一时间反而让那些北辽人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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