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玄穹并作一处,琼楼玉宇,天阙层层。
三界里,不知道白初的很少,而真正与白初熟识的却不多。
能听白初说上几句牢骚气闷话的,除了这几日与她冷战着的梵谷,再撇开青丘那一帮子人,白初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池笙了。
对,不是池夙,是池笙。
虽然前一阵子两人闹翻过,却不代表就真一辈子再无来往了。
冲着目标走,一路不给任何人通报的机会,推开天后寝殿的殿门,径直往里去,拐过屏风,池笙在洗澡。
池笙从小到大都没有自己沐浴还要人服侍陪同的良好习惯,所以,水汽氤氲里,池子里一丝-不挂的池笙见到浴池边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时,很是应景的掩胸惊了一惊。
白初瞥了眼她两手交叠之下半遮不住的双峰,目光下移,十分好心的提醒:“下面没遮。”
池笙脸一红,手中掐决。
下一刻,池水飞快涨起,在白初面前形成一块高高的流动水壁,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遮什么遮,该看的都看过了。”白初伸手在水壁前轻轻一晃,水壁瓦解,落了回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
浴池内,已经没有了池笙的人影。
白初扶着屏风,稍微一扯。
屏风被扯着移动些许距离,露出正在穿衣的池笙来,池笙皱着眉头看她,“你来干什么?”
白初松开屏风,“不干什么。”
对白初这样的突然造访,池笙并没有多少意外情绪表露。两人相识多年,在最前头的十多万年里,白初这样的“突然”出现,已经叫她见怪不怪。
池笙穿好了衣,长袖对着殿门处位置遥遥一晃,殿门缓缓开启。
婢女仆从列队恭谨进来,见到殿内凭空多出了个白初,所有人面上都是一愕。
池笙看向白初。
“哦,随便施了个幻术。你也知道,我总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的。”白初轻描淡写,一副驾轻熟路的模样坐到殿内一张小几旁的椅垫上。
这回,好歹还记得这是别人的地方,没主动坐上主位。
池笙平日里最对白初这种近似于无赖的行径毫无办法。她微蹙了眉,走到了白初席位边上的主位旁,坐下。
殿内依稀还能感觉到水雾弥散开前的那股子闷热。
白初看了看殿内侍女的穿着,单衣薄纱,这个时节,已经进入了初夏。
难怪会有些热。
白初倚着椅背寻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抬手吩咐殿内侍从,“上些冰糕,再来个冰碗,里头盛些酒酿酸梅冰沙来。”
侍从微怔,也知道白初不好相与,不能直接顶撞,为难的朝池笙看去。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食,怎么想吃冰糕了?”池笙朝侍从摆手,示意侍从去办。
“就突然想吃了,你这里热得我有些不舒坦。”白初手中变出了把扇,扇了扇,觉得扇出来也是热风,白白费劲,索性搁下了扇子。
“热?”池笙狐疑看了白初一眼。白初一身修为不浅,即便是酷暑盛夏,也不应该觉得不适才对。再者,这殿内哪里热了?
白初似也觉得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殿内是真的有点热,这种感觉闷闷的,她浑身上下都觉得没一块舒坦的地儿。
热了一阵,口里有些干,想喝水。
这时候,殿外的风吹进来一阵清爽的凉意。是侍从将冰糕、冰碗端上来了。
东西放落在自己身前的几案上,白初接过勺,迫不及待的舀了几勺子入口,一口冰凉下肚,身上的热感微微消散了些。
“这碗太小,几口就没了。”白初飞快吃干净了端上来的东西,示意侍从多弄些过来。
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侍从接受不了,池笙却是早就习惯了,“多弄些来。”
侍从颔首,恭谨退出,不一会儿,就带来了更多的冰食。
白初欢快接过。
“白初,你今天怎么了?”池笙看了一瞬,心里头微微纳闷。白初的习性池笙清楚,这样的冰食,她以往能吃个半碗不扔勺子已经是对那冰食最好的照顾了,如今怎么会……一碗接一碗?
几勺子舀干净一只碗,顺手去舀另一只,白初听到池笙的话,手里头微微一顿,金色的眸子里似在想些什么,下一刻,又舀了大勺,送进自己口里,“兴许,是你这儿的冰食太好吃了?”
池笙皱眉,虽然觉得是奇怪了些,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当下不就这个话题谈了,“白初,你不是专门跑我这儿来吃东西的吧?”
白初咬了口冰糕,故作讶异,“难道不是?”
池笙没什么心思听白初兜圈子下去。白初大婚才几天?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到她这儿来,光看着就有赖着不走的趋势。
除了同魔尊闹了脾气,还会有什么原因?
“你想在我这待多久?”
白初闻言看她一眼,正要说话,却见着守在一边的侍从,自殿门口到殿内,依次蹲身下拜,池笙也从位上起了身。
当玄衣隐凤,熟悉的眉眼出现在白初眼前的时候,白初心里一咯噔。
看周围人的反应便知,池夙一路过来的动静不轻,可为什么……直到人走到她眼前了她才察觉到?
“阿初?”
白初心里揣着事,声音陡然传到耳里,她反射性的抬头,“嗯?”
四目相对,对面池夙黑沉的双眸神色难辨,连着眉心也微微蹙起。
一抬头就看到池夙是这副模样看她,白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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