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怙慢慢的松开了手,心中五味杂陈颤抖的向后退去,背过身不去看她的一举一动,“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高漪,高洋的妹妹,自然也是夜鹞,
也是从那时起,我决定利用你,逃离齐皇宫,好在你没有令我失望,后来想着若是吞并整个齐国应该也会不错,可你却成了我最大的对手,从那时起,我就起了杀心,你比我想象中的难驾驭。”
高晚悦嘴角狞笑着,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看似已经放手不管的说道:“想杀我的话就来吧,活着对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我不想跟你再纠缠下去。”
明明自己周围有那么多的人爱着自己,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无法幸福?他才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人,就像是一朵乌云一直笼罩在自己的周围,如果他还在世的话,那么自己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幸福生活,所以他们是命中注定只能存活一个人,到死都要这样纠缠下去,不死不休,直至一方生命的尽头。
元怙听了此言,紧闭双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晚悦趁着这片刻的机会,看准时机,匆忙的跑出屋外,本以为这个女人就此认命了,可是,他忘了,她何时有屈服于命运?
高晚悦知道自己现在身受重伤,肯定是跑不了多远的,所以一直朝着后山跑去,只是希望能离这里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些,那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离去了。
肩头的鲜血汩汩而出,她忍着剧痛拔出匕首,用手捂着伤口,一路向山顶跑去,元怙与桓鸩沿着地上不断洒落的鲜血追赶着,
终于她用尽力气,终于跑到了这寂寥无人的山顶,想着如果在这里可以解决掉他们的话,那样草庐里的人就安全了,所以现在是要做一个了断的时刻了。
高晚悦靠在树上,喘着粗气,这浓密的树叶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抬起头望着这棵参天古树,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上次来是这里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这里漫天飞雪,踏雪寻梅,倒也是一件风雅的事情,如今却要在这里进行厮杀,倒也打破了这原本的意境。
“晚儿,原来你是想在这里安然的离去啊,这点遗愿我倒是可以满足你!”元怙双手负在背后,一步一步,冷静的走了过来,闲庭信步更像是来这里上山莅水的游客。
“兄长…”桓鸩想要走上前阻止,却被元怙一个眼神制止了,垂下头站在原地,像一个丧气的孩子。
“桓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是我与他个人的恩怨,无论结果如何都与你无关!”高晚悦手中紧紧握着匕首,伺机而动,
她所能做的就是这件事解决之后,即使无法把桓鸩当成朋友,也不会将他当做仇人,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他
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为的是他现在这仅存的一点想法想要尽力的挽救自己,也是这么久以来他每次在危难之时救过自己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元怙从要腰间抽出一把折扇,高晚悦拿着匕首,无论是谁先攻击,对方都会拼尽全力的反击,就这样反复多次,高晚悦似乎无法伤到他分毫,倒是自己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每次想要用匕首刺伤他,反倒被他握住手腕,伤及自身。
她似乎已经无法站起身了,整个人完全跪在地上用手撑地,看着鲜血与汗水混合从脸颊上滑下,一双银灰色的双眸,愤愤的看着他,看来单从实力上来说,自己是无法敌过他的。
高晚悦再次勉强的站起身,用手拨拢着一头散落的秀发仅剩下一根白玉簪固定,鲜艳的嫁衣在阳光之下格外刺眼夺目,这次她倒是这样坦然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坐以待毙一样。
元怙略带玩味的走了过去,高晚悦但也不紧张,用宽大的袖口,拭去脸上的污渍,一张精致的脸颊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元怙将折扇架在她的脖子上,看似是普通的折扇,可是扇骨上有着锋利的刀刃,极为轻巧,也足以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怎么?难道现在选择坦然赴死了吗?”元怙嘲笑着她,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慌张,似乎胸有成竹一般,更像是带着万种柔情一样。
高晚悦扔掉匕首,伸出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抚摸上他的折扇,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手指,极尽挑逗,更像是跳动的音符,神秘而律动,慢慢的用自己的手掌抚摸着他沾满鲜血的手,温柔而热烈,让人无法抗拒,她何时又是这样一个多情的女子,何时学会的用肢体也能表达出情愫。
高晚悦本以为那双手是这一生,都只能用来提笔的,想到现在也是这样,血迹斑斑,进而更加大胆的慢慢的伸进他的袖口,抚摸他结实的胳膊,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嘴角带着轻笑,柔声细语的问道:“怙,你真的想杀我吗?若是真的杀了我,你不会后悔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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