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怯生生地抬起头,就像是被大房欺凌的小妾,但她抬着下巴,强忍着泪的模样,又像是不畏强权的义士,“甲木萨,本来您救了我的性命,我不该说这些不利于您的话,可是若不叫母萨和甲金萨她们知道当日情形,我……”
李云彤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眯眯地鼓励道:“你什么?继续说啊?不用畏惧,今个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没人能够做妖的,你尽管大胆说出来,我想,母萨定会为你做主。”
这鼓励落在阿木尔的耳朵里,就成了威胁,她一下子泄了气似的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李云彤,突然手脚并用就要往外跑。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那日对着自个张开的血盆大口。
她到底是哪里来得勇气,竟然敢跟揭露这个“妖女”,她是嫌命长了吗?
见阿木尔那疯子一般的模样,止玛托迦看了李云彤一眼,皱眉沉脸道:“拦下她,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疯疯癫癫的了?”
然而阿木尔像是被骇破了神魂一般,语不成句,只指着李云彤大叫,“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止玛托迦脸色铁青,叫人将阿木尔扶下去,请了大夫去看。
安排完了以后,她问李云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你说一句话她就成了这样?你究竟有何事瞒着哀家?”
知道继续将事情瞒下去,只怕自个就得编十个、百个谎言来圆,无奈之下,李云彤无视止玛托迦言辞咄咄,一副质问自个的模样,淡淡一笑答道:“我想,她是被吓着了吧。”
“那若木圆寂那日她也在场。”她补充道,“那若木准备让他养的小鬼吃了阿木尔,或者是把阿木尔变成他的另一只小鬼,也许是迷住她的神魂变成他的禁luan……总之不是好事,我救了她,估计她当时吓破了胆,所以方才我一问,就想起了旧事,成了那般模样。”
李云彤的话如同石破天惊,一时间原本安静听着这一切的贵妇们开始议论纷纷。
“你的意思是说上师在宫里头行邪祟之事?”止玛托迦怔了半晌,方才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她。
“……嗯。”李云彤肯定地点了点头,却没说前因后果。
勒托曼在一旁,想了想试探地问,“上师那些事,甲木萨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所见啊。”李云彤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师傅是相士,大唐国师袁天罡,他擅长星相、占卜和堪舆之术,神机妙算,无一不准,做为他的关门弟子,我略通一二。估计是这个原因,被阿木尔视为妖术,所以她才会害怕。”
“你们可能会怀疑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只需去查一点,那个叫那若木的僧人进宫,是不是就会发生有人不见或者莫名其妙死掉的事情,被小鬼吸血而死的人,都会形貌枯槁,面色惨白……”
想到那若木的本事,宫里头的人都见过,听到说他养了小鬼,再联想到每回他进宫总有些使女、仆妇丧命之事……底下的人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就验证了李云彤所言非虚。
毕竟,平日里那些下人死就死了,没人会多想,可有了猜疑之后再相互验证,就能得出很恐怖的结论。
就连止玛托迦的大使女,也跟她低声说起朗月宫里头有两个仆妇,一个投井自杀,一个感染风寒而死,当日顶多是觉得奇怪,现在一想,她们的死状确实都是如此。
当日的情形对于不懂道法的普通人而言,实在是太过玄幻,不管是松赞干布还是赤尊,李云彤都只讲述了发生的事情,并未描述细节,反正养小鬼这种事,宫廷中人的都听说过,只说这个并不难解释。
止玛托迦眉毛挑了挑,仿佛不信李云彤能有降服那若木的本事,问她,“跟你师傅都学了些什么?”
李云彤原想细细解释一下,可一想说不准会有人问起她和那若木斗法之事,便不好说出实情,囫囵回道:“和相术、法术有关的都学,只我资质浅薄,师傅的本领学了不到五成。”
勒托慢掩口惊呼,“如此说来,公主您岂不是个风水师?我听说风水师都要人生死,逆天改命,难怪阿木尔会惧您。现在听了,我也觉得有些害怕,大法师那样的本领,是不允许到宫里头来的,免得万一他有了异心,随便要人性命,赞普岂不是危险。”
她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大家看向李云彤的脸色都变了变,离她近的人下意识退了几步,看她就如同看妖怪一般。
谁敢得罪风水师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怪阿木尔会怕这位大唐的文成公主怕成那样。
要不是害怕报复,她们都要喊打喊杀了。
李云彤轻笑,“哪有那么容易!风水师是不能够随便滥用法术的,不然会反噬自身,那若木就是因为养小鬼害人命遭了反噬,被小鬼吸尽血死了。而且这布达拉宫里有龙气护城,我不知道那大法师的本领如何,不过就是我师傅来了,也不可能随便能取人性命,要不然,父皇也不敢封他为国师了。”
她正色道:“道术、佛法、巫术等等,都不是随意能够使用的,用一次,对自身的消耗都很大,你们也应该听说,真正好的风水师,千贯、万贯都不一定请的到,因为施术是要消耗术者本身的福报、健康,甚至是性命。其心不正的,更是会因道心佛心丧失,枉送自个的性命。”
一直沉默不语的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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