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巴登拉姆带着的那些个动物,尤其是那三只老虎,连走在城中街两边的人都吓得全部回避,带进宫里去只怕会吓坏了人,便安排在松赞干布按规制给李云彤修建的公主府邸住下。
自然,拉姆是要跟她一道的。
有这样的安排,拉姆也松口气,她还不知道之前的事赞普让人查得如何,要是就这么回了宫,搞不好蔡邦萨又要使人抓她,赞蒙若是因为她和那边起了冲突,反倒不美。
等进了逻些城,李云彤便和拉姆分开,又叮嘱钦陵带人护着她们直接到那处府邸去。
在分别之际,李云彤借着要给拉姆交待事由让赤尊带着些人先回宫,见赤尊的人马走远,她才翻身下马问拉姆,“你知道噶尔小将军是谁的儿子吗?他就是吐蕃当朝大相,噶尔·东赞的嫡次子。”
拉姆听得身子一颤,手里紧紧攥着马缰绳,摇头道:“不曾,我不曾打听过他的事情。我只知道若不是他,我也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更不可能到山上去寻赞蒙。”
李云彤见她由眼睛发亮面带红晕的模样变得神情黯然,不由心中轻叹:瞧她这般模样,应该是对钦陵颇有好感了。
想了想,李云彤郑重地对拉姆说:“我瞧他的神情,应该是对你颇为钟情,但你要明白,虽然吐蕃这边男女交往虽较大唐更为开化,两情相悦直接求娶的也不少,但在贵族世家里,婚姻大事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你动了心,私下里与他交往,恐怕会被他父母嫌弃,纵然他钟情于你,也难有善果。”
在李云彤提及钦陵的身份时,拉姆就已经想到了两人断无可能,毕竟,他是当朝大相之子,她只是一个孤女,两边的地拉相差太远。
她想说以后自个再不见钦陵,但脑海里却浮现在水里苦苦挣扎,濒临绝境之是,那一双坚实的臂膀,那双向她伸出的援手……
心头苦涩不安,话在舌尖千回百转,怎么都说不出口,看见李云彤同情的目光,拉姆终于微闭了闭眼,正想说:我知道了,以后再不见他,不会和他有什么牵扯之际,便见李云彤“扑哧”一笑。
拉姆诧异地看向李云彤。
李云彤拍了拍她的手,将马缰拿回自个的手里,“放心吧,若是你们情比金坚,我自然会帮你。只是,若他并无诚意,只是钟情于你的美貌,想嬉玩一番,想不到上门提亲之事,那你就早早断了那番心思,省得将来伤心难过。”
拉姆一听,眼睛一亮,望着李云彤,像是在向她确认。
李云彤点点头,“我是由大相护送来吐蕃的,对他颇有些了解,想来噶尔小将军若真是诚心求娶于你,他应该会同意,但他若是花花嘴,就会盘算着娶个门户相当的女孩子,不可能娶你为嫡妻,你好好一个女孩子,总犯不着为报救命之恩去给他当小妾……”
“他不会的。”拉姆冲口而出。
“噢?”李云彤似笑非笑,“你对他倒是有信心。”
拉姆脸上才裉下去不久的红晕又飞上面颊,她垂下头,“姐姐不要笑我,我只是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李云彤轻笑,“你的猜测多半是对的,我观他面相,眉毛浓密,嘴唇厚实,鼻头有肉,这些都说明他是重情重义之人。而且,他现在的年经,正是旭日东升,不会有那么多的盘算和暮气。”
看着拉姆的喜悦几乎要从眉眼溢出,李云彤还是提醒了她一句,“话虽如此,但在他没有提亲之前,你不要坦露心声,只须多谢他几回就是了。女孩子家,还是要矜持些,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姐姐——”拉姆娇嗔地喊了一句,望了望在街道另一边,频频往这边张望的巴登拉姆和钦陵,轻声道:“我知道,姐姐放心,我断不会给您脸上抹黑的。与小将军定是以礼相待,不会在私下与他相见。”
“好,你过去吧,免得他们等急了。记住,若非有我的手谕,你都不要进宫,免得蔡邦萨找你麻烦。”
听李云彤交待完,拉姆行了个礼,转身朝巴登拉姆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拉姆轻盈的身影,李云彤莫名觉得自个已经苍老,虽然只是相差两岁,钦陵可是松赞干布的子侄辈,拉姆若是嫁过去,就成了她的晚辈。
就是现在,也有种为女儿操心的感觉。
她站在马下,笑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方才翻身上马。
因为心思全在和拉姆的谈话上,自然,李云彤也就没有发现,街边一家店铺里,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等回到布达拉宫,已经过了子夜。就见春草守在门前等着,一见着李云彤便迎上来,急急告诉她:“蔡邦萨让人给赞蒙送了两条新鲜的鱼,说是给您添个菜。”
跟着,她压低声音说:“今个拉姆小姐走了之后,听说蔡邦萨和赞普大吵了一架,还召见了论相的夫人,两人谈话时,提起了拉姆小姐。”
李云彤秀眉一皱,止步问她,“可打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
春草摇了摇头,“讲消息之人只是个管洒扫的粗使丫头,进不了内室,她是看赞普的脸色不好,加之从屋里扫出来摔落的茶碗渣片,推算出他们大吵了一架,至于论相夫人,是她在院里听到了拉姆小姐的名字。”
两人正说着话,负责李云彤宫里的尚寝莫语快步提了宫灯迎出来,对春草皱皱眉头,“你们出来接赞蒙,怎么这么半天?这夜里风急露重,赞蒙久站在这儿,万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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