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干布想揭过前两日的事,李云彤也不欲再提,毕竟,为了一个外人伤了他们夫妻的和气,是得不偿失,不管松赞干布如何冷心冷清,只要她是大唐公主,他就会一直重视她。
反正她来吐蕃,也不是想着要两情相悦、琴瑟相合什么的,她是为了推进唐蕃友好而来,只要他们的目标一致,她何必像其他女子那般,在意男人想什么,或者为了尚未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难过?
她要像男人那样,留些声名在这世上,才不枉万里迢迢到吐蕃来一遭。
要实现这个,少不得要借助松赞干布,就连保下阿木尔的性命,也得他先同意,真弄得两个人翻了脸,她在吐蕃的处境无疑会很艰难。
过刚易折,柔能克刚。
想通这个道理,李云彤自然不会再和松赞干布置气。
见李云彤举止泰然,仿佛前两日两人的嫌隙并不存在一般,松赞干布松了口气,拿起墨细细地磨起来。
看到墨汁下去,砚台里乌墨一团,砚壁上的牡丹花都黑成了一团,李云彤有些可惜地说:“他雕的东西是好看,只是这墨一下去,花叶就成了一团黑,什么也看不见。”
松赞干布笑道:“那你还用它?不是有其他的砚台嘛,换一个用不就行了。”
“要是搁在那儿不用,算什么喜欢?再好的东西也只是个物件,物尽其用,才是对它的真心喜爱。”
李云彤振振有词道:“东西就是拿来用的,若是搁在那儿不用,就没意思了。而且,因为想着要这墨是由牡丹花出来的,我用的时候,就会写得更端正些,画得也会更好呢!”
听了李云彤的歪理,松赞干布摇头笑道:“若是那匠人听了你这样的知音之言,定会非常高兴。他手艺精妙,将水盂、砚台做成这般的精巧,得了你这般喜欢,也算是不枉他这番好手艺了。”
李云彤撇撇嘴道:“谁知道呢?也许他觉得自己手艺精妙,我得了这水盂、砚台的人就该放在那儿赏玩,不该真得来用,还觉得我这是牛嚼牡丹,不懂欣赏呢!但砚台就是砚墨的,若是不用,岂不是无用?”
松赞干布哈哈大笑:“没错,砚台若是不砚墨,还真不能叫砚台,只想着赏玩的人,却不知道好东西应该拿来用,本身就是不识货。”
看了看李云彤,他玩味地笑道:“就像嫁了人,却不顺从夫君,不肯常赴鱼水之欢,也是只会赏玩不识货!”
竟然在这种时候说些荤话……李云彤腹中暗诽,妙目横转,白了他一眼。
她这一眼横得太好看,松赞干布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
李云彤借拿笔之际将自个的手抽出,将那玉管狼毫笔沾了些墨汁,递给松赞干布,“赞普给我写首诗吧?”
“啊?”松赞干布没想到她会跟自己提这个要求,不由愣住了。
李云彤笑道:“听闻赞普是文武全才,性格豪爽而无骄贵习气,不仅通达工艺、历算、武技,还会讲很多历史英雄传说,民歌,长于诗歌创作,常常在宴会上即兴赋诗呢,我想要一首赞普写得诗,裱起来挂在房里。”
松赞干布迟疑,“我不会写你们大唐的文字。”
“没事,就写你们吐蕃的文字好了,听闻赞普让桑布扎大人带着贵族子弟到天竺去学习,回来后创建了蕃文,就连给大唐的请婚书,都是您亲手书写,我很想要一幅您的墨宝和诗歌,留存着每日欣赏。”
看见李云彤欣赏和崇拜的眼神,松赞干布有些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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