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看着那雄雄燃烧的烈火,听着不远处已经隐约可闻的厮杀声,禄东赞道:“赞蒙就留在此处,野兽怕火,想来应该能够将它们驱散,臣这就带人去救出赞普。”
先前他的人马杀了那些山羊,却发现民夫营里其他的山羊都没了,里面有好些被开膛破肚的民夫,伤口明显不是人力所为。显然,那里曾发生过十分恐怖的袭击,而袭击那些民夫的,不是山羊就是野狗一类。
等听到李云彤说昨个有獒犬袭击她时,禄东赞就断定那些山羊和獒犬也被人驱使了,等到了措那湖附近,他们简直被人与兽激战的一幕惊呆了。
若是就那么冲下去,不过是多些人和野兽作战,白白多死些人罢了,因此禄东赞索性让人放起火来,反正这里除了民夫营,并无其他的人家,就是烧荒一座山,也没什么关系。
当然放火之前,他预先安排人留出了火道和安全圈,包括民夫营那一片,都先烧出了安全地带,如此一来,只要冲过火道,就能将松赞干布和他带的人马接出来。
巴吉此时早已带着人朝野兽最多的地方冲去,松赞干布想起李云彤曾说过她在大唐境内遇到的那场火,便让人如潮炮制,将他们所在的那块地,沿着周围一圈,先放小火将枯草烧尽,这样当大火烧过来时,已经没有什么可烧,自然就熄灭下来。
只是如此一来,既要对付野兽,又要分人手去烧安全带,只怕去找援兵的人还没赶回来,他和近卫们就会在这儿拼得鱼死网破。
虽然火头再没有往前进,但听着厮杀声的起伏,他知道近卫们快要抵挡不住了,若不是那些野兽对火光畏缩,没有再继续靠近,只怕溃败就在眼前!
战得这般辛苦,却连对手是谁,是不是索朗德吉都无法证实。
坐上赞普之位十五年,征战十五年,松赞干布头一回没有信心自个能得胜,能活着回去。
他感觉嘴里有些发苦,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已经有些干裂的唇,心里不可自抑地生出一丝苍凉来。
“大相别急,必须得逮住驱兽者,不然你带人去救赞普,无疑是羊入虎口,跟他们一道送死。”李云彤骑在马上,看着措那湖的方向,虽然看不清楚那边的貌,但由那撕杀声和野兽们的吼叫声,多少能够听出些情况。
她冷静地说道:“找不到驱兽者,野兽会不断往这边来,只要你们的兵力跟不上,就会被它们吃掉。”
“以前可没见索朗德吉有这个本事,可这茫茫山野,要到哪里去找他?”
听了禄东赞所问,李云彤眉头一皱,“我用搜灵符试试,可惜,我这里没有他的物件,只怕有些不准。”
她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黄裱纸,朱砂和笔。
禄东赞沉声道:“只要有大致的方向就成,哪怕是掘地三尺,臣也能把他找出来。”
李云彤点点头,想到自个梦里头索郎德吉的眉眼,快速地在黄裱纸上在画他的像。
禄东赞看到那纸上的人,虽然只有廖廖数笔,却一眼就能看出是索朗德吉,不由大为吃惊,“这是大唐的画技?怎么臣先前从未见过?”
想起师傅交待过自个,这种叫速写的画法千万不可展露人前,李云彤含糊地说:“是我师傅教我的,专门用来画灵符,其他时候不用这个,除了我师傅那一派的术士,也没人会,大相没见过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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