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交手,宫人就知道自个绝不是松赞干布的对手,连忙垂手在一旁站着道:“小的不敢,只是奉命行事,还望赞普宽宏大量。”
眼看殿门就要推开,松赞干布也不打算跟他废话,冷哼了一声,抬脚正欲迈过门槛。
“赞普……”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松赞干布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转过了身。
他看见由侄女、宫人们陪着的止玛托迦,款款行来。
松赞干布见状心中长叹,只得停驻脚步,上前向止玛托迦见礼,“母萨怎么也过来了?”
止玛托迦哼了一声道:“哀家就知道儿大不由娘,早就料到你多半不会去见哀家,所以特意亲自来了——”
她的眼风故意瞄了瞄松赞干布跟在松赞干布身后和不远处多吉领着的人,像是对他们给自个行礼不够恭敬有些不快。
松赞干布听了止玛托迦所言,苦笑道:“母萨容禀,儿子并不是故意要违背您的意思,只是如今性命关天,片刻也耽搁不得,所以儿子才打算晚些过去……”
止玛托迦轻声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居然让你将神武卫的人都动用了?哀家记得神武卫是贴身亲卫,专门负责赞普的安全,什么时候,这些找阿猫阿狗的事情,也要他们做了?”
松赞干布强压心头一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间有恶火在燃烧,但他知道此刻不宜跟止玛托迦争辩,就微微低了低头,带着几分冷然道:“本王要他们办得,自然是跟本王有关的事宜,母萨这话是从何说起?”
止玛托迦叹了口气,低声道:“赞普亲卫,非乱时不得任意调动。前一阵子,要不是他们殊死拼战,你能不能回来还不好说。你明知后果如何,却仍要任意妄为,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让他们进持明殿?”
说着,止玛托迦声音,声音低的近乎耳语:“你还记得,当初建这持明殿的时候,大法师曾说过什么吗?”
“兵戈不得入内,进殿卸甲,否则,不得善终。”松赞干布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你也知道,大法师的咒语有多灵验,况且,这儿是他的地盘,里面有些什么古怪,哀家和你谁都不知道。不行,哀家不许你去,不许你为了一个异族的女子,断送自己的辉煌帝业。”止玛托迦苦口婆心地说。
松赞干布默然立在殿檐之下。
许是太阳升起的缘故,屋顶上有些雪水化了,水自屋檐上的排水渠流下来,半冰半水的斜斜滑落,落到地面上就砸出一个小坑,溅起的水花如同晶莹泪珠。
母萨所说的他都知道,索朗德吉之所以能够有恃无恐,跟大法师,跟这个持明殿有很大关系,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宫里的一处禁地,据说有人在不是开殿的日子擅闯进来,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乃雪域之鹰,一国之君,实在不该冒这样的风险。
进或者退,这世间并没有两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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