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云彤随着谛拉的神魂追溯记忆时,布达拉宫颇不平静。
“文成妹妹此举佛渡世人,实在是莫大功德。”赤尊双手合十,念着佛号道,“她做此举虽是为着那位多弥的圣女,亦是在为我吐蕃万千子民,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子。”
松赞干布点头道:“我省得,已经叫人守在那处,连蚂蚁都不会放一个进去。”
赤尊有些担忧,“大法师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在谋算什么?自打索朗德吉上师圆寂,他就愈发鲜少在人前露面,难道因为伤心过度,竟然不再争那口气了?”
“这是他苯教的存亡之争,他怎么可能无所所为?”松赞干布冷哼一声,“如今他心知肚明我要做些什么,只是没有把握一举拿下又不动摇根基,所以表面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只能暗下使些手段,如今这般,只怕是韬光养晦,迷惑我们罢了。”
“赞普,赞普……”正说着话,一个宫奴急匆匆地跑到殿内,跪到松赞干布面前道,“东月宫上头有黑云弥漫,贡山法师说是恐有邪祟,请赞普过去。”
“邪祟?”松赞干布放下手中正欲送到嘴边的茶,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本王这便去看看。”说完这话,他顾不得与赤尊说告辞的话,便抬步往门外走。
“拿赞普外头的衣服来,快点跟上去,免得冷着。。”赤尊在后头吩咐下人,又对她的使女们说,“也把我的斗篷拿来,我随赞普一道过去看看。”
跑到东月宫的宫门外,赤尊远远就看到蔡邦萨、贡松贡赞等人都在,只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站在外面。
“过来。”蔡邦萨看见赤尊,朝她招了招手,皱着眉头道,“贡山法师说里头有些不好,已经使了法子将这儿围住。”
“围住?”赤尊一时没有明白,“赞普先前不是让人守在这儿吗?怎么都不见人?”
“贡山法师说邪祟入侵,那些人留在这里,只会为邪祟所惑,反倒成了对方的助力,所以让散去了。”贡松贡赞这半年多时间长高了不少,不似从前稚气,但他一说话,还是露出几分孩子气。
他惊叹地说:“贡山法师好厉害,都不用人,就将这儿围住,我之前还上前摸了摸,好像有道看不见的墙,把我们都挡在了外头。”
“贡山法师设下这个法术,邪祟必然逃不出来,待法师在里面将他们一一斩尽,就没事了,甲木萨那边的引魂之事应该也能安然无恙。”勒托曼望着东月宫主殿的方向,若有所思,“也不知我们在这儿守着,会不会惊扰法师行事?”
“此言有礼。”蔡邦萨带着众人向后退了几步,朝着站在宫院门口纹丝不动的松赞干布道,“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忙,说不定反倒会坏事,赞普不如让所有人都回去,安排宫奴守在此处,若贡山法师有什么需要,让人全力配合就是了。”
她见松赞干布不动,劝说道:“之前法师不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已经给赞普讲清楚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松赞干布眉心跳了跳,“若是贡山法师存心不良……他毕竟是大法师的师弟。”
蔡邦萨不以为然,“他们师兄弟一向政见不合,这么多年来,你几时见过贡山法师跟黑苯的人在一起?他是白苯那一派的领头人,别的事不说,就连大相之前去大唐帮你请婚,有一关要不是有他在就根本破不了,赞普还怀疑他不成?”
松赞干布按了按左胸,“不知为何,我这总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赤尊安慰他道:“不管如何,小心无大错,赞普若是不放心,多安排些人就是。”
松赞干布苦笑,“之前本王一直用贡山法师牵制他的师兄,现在要防着他,用谁?难不成让大法师过来?”
说着,他自个也觉得这想法荒诞,摇了摇头道:“兴许只是我多虑了。”他看了看蔡邦萨等人,温和地说:“母萨你们先回去吧,我在此处盯着,虽说赞蒙此举是为了吐蕃,但这么多人候着也不是个事,况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除了赤尊说要陪松赞干布再看看,其他人都先后随蔡邦萨离开了。
正当他们焦灼不安时,有宫奴来报,说大相带着那位懂兽语的天女来了。
禄东赞说的第一句话说是:“巴登拉姆养了些鸟儿,说是赞蒙带信给她,贡山法师恐怕有些不妥,赞普要尽快想法子让人攻进去才行……”
……
贡山催动黑云朝李云彤所在的那处宫院攻过去,黑云弥漫,几乎面对面都看不见人影,却始终离那处宫院一步之遥,压不过去。
自己已经让人都出去了,还使了法将松赞干布等人屏蔽在外,还有谁在帮她?贡山法师掐指窥算天机,想知道里面的详情,然而他怎么都算不出来,这处宫院里的一切,他都无法窥知。
贡山轻叹,“我原不想招惹于你,可你却要坏我大事,如此,少不得要留下你的性命,肉身正好来养她的魂体。”
他发了狠,强憋一口气,催了些心头血出来,在屋子的四周连绵不绝地画上黑色的“卍”符,念念有词道:“南巴嘉瓦(尊胜佛)、杰瓦降措(千手千眼佛海)、摧破金刚、马头金刚……开无相解脱之门,开无愿解脱之门,招四方恶鬼听令,去——”
李云彤正要听谛拉的询问贡山要如何回答,却感觉到魂体一坠,她和谛拉剥离开,迅速坠地。
就在她即将坠地身亡的一瞬间,一道佛尘将她托起,将她的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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