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喜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阿姐,我怕,我不想你出事……”
敦珠看她那个小可怜样,软下心来叹了口气,“走吧,若是真像赞蒙嫂嫂所说,午时三刻能有风雨,我就答应你不去羊同了。”
泽喜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阿姐说的话可算数?”
看着她雀跃的模样,敦珠点了点头。
她们去朗月宫里,正好勒托曼也在,见泽喜频频看天,便问明了是怎么回事。
勒托曼冷笑道:“今个虽然天阴,但早晨已经下了雪,怎么可能再下雨?她要真有那么大本事,就该把四时的天气都说出来,岂不是全吐蕃的庄稼都能避开坏天气,不会遭天灾了?可我怎么没听说大唐一年四季都是风调雨顺啊,不一样还得靠天吃饭嘛?甲木萨要真那么能干,大唐的天子能舍得让她嫁咱们吐蕃来?”
泽喜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倒是赛玛噶一听,便对止玛托迦讲,“那今个用了午饭我就不回去了,在这儿陪母萨打牌,免得在路上淋雨。”
虽说她们回去都是有轿子的,但若是雨大,堵到了半路上,只怕多少还是会淋着,赛玛噶可不喜欢那种湿冷的感觉。
止玛托迦慈爱地看着自个的女儿,“你啊,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什么人说话你都信?就像勒托曼说的,她要真那么灵,大唐天子还能舍得把她嫁到吐蕃来?你不过是想在哀家这儿骗吃骗喝罢了,你想留就留下,别找那么多借口。”
等用过午饭,敦珠刚想起身,泽喜就拉着她,笑着对止玛托迦说:“既然赛玛噶说要陪母萨打牌,那我和阿姐就都留下来陪您,正好够一牌搭子。”
李云彤来吐蕃后,把大唐的叶子牌玩法也带了过来,吐蕃的女人们,对玩牌颇为有兴趣,止玛托迦也不例外,听了便笑着道,“你们啊,别是三个人串通好来骗哀家的钱吧?别到时候输了钱,又找哀家闹。”
除了勒托曼,其他人都留了下来。勒托曼走时,想了想,还是问朗月宫的管事拿了几副雨具。
“来了——”打了两圈牌后,一直注意到窗户外的泽喜忽然指着外边道。
赛玛噶把牌一推,立马提着裙子跑到二楼外的露台上,泽喜紧跟其后,敦珠犹豫片刻,也放下手中的牌,给止玛托迦行了个礼道:“母萨,我去看着她们。”
止玛托迦摆了摆手。
等敦珠上了露台,就看见天上的乌云压城而来,转眼院里就黑了下来。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
“哗——”黄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屋里头的止玛托迦听闻,走到窗边看了看,皱了皱眉喃喃道:“正月雷声发,大旱一百八,今年的年景怕是不好!”
她的心腹使女在一旁道:“再不好的年景,咱们国库里的那些粮食也够用了。”想到什么,她又问了一句,“蔡邦萨,今年真会大旱吗?”
她家里头可是有人在做生意,要是能知晓天机,就可未雨绸缪,早做准备赚大钱了。
止玛托迦淡淡地说:“我也忘了是从哪里听来这么两句农谚,随便说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老话说‘正月打雷秕壳飞,二月里打雷麦谷堆。’想来这正月里打雷,总是不如二月来得好。”
她们这边说着闲话,那边勒托曼正走到半路中,听闻一阵滚雷过来,瓢泼大雨倾盘而下,顷刻间雨雾接天水蒙蒙一片,眼看着离前面院落只有数百米的距离,却无法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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