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之位,他坐我坐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都是您的儿子,这雪域仍然是咱们家的天下……”
“啪——”
没等弃真伦说完,止玛托迦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手指着弃真伦,嘴唇都在发抖,“你,你这是想犯上作乱,有哀家在,你休想。”
弃真伦摸了摸自个的脸,像是不相信一向疼爱他的止玛托迦会打出这一巴掌,他咬牙冷笑道:“原来母萨平日里夸我千好万好全是假的?你不总说他性情残暴,不孝不悌,不得你的心吗?怎么到了这会儿,倒护起他来?”
止玛托迦长叹,“没错,论母子之情,哀家确实不喜你坚普,他从小就不像你能说会道,力气大的可以一拳放倒牦牛,对那些小动物从来没有怜悯之心,而你,就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哀家觉得你才是个好孩子。可对于吐蕃来说,你的性情太柔,遇事瞻前顾后,总想求个万全之策,做为君王而言,你根本无法驾驭一群野心勃勃、各怀心思的臣子……”
“哀家觉得,论政,你坚普比你更能胜任赞普之位,想当年,哀家也是这么跟你们的父王说得。”
被一向对自己千夸万赞的母萨这般评价,弃真伦就像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一般,心都碎了。半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止玛托迦恨恨地说:“既然母萨不顾惜儿子,也别怪儿子不顾惜您了,来人,请蔡邦萨到偏殿去。”
这是要将止玛托迦也一并软禁起来的意思了。
止玛托迦看向逼近自个的那些侍卫,甩了甩袖子,冷冷地说:“哀家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哀家。”
弃真伦见那些侍卫拿下了母萨的使女和宫奴们,对她却只是围而不攻,知道侍卫们还是在顾忌她的身份,索性对贡山道:“法师,就有请你为本王代劳吧,请母萨到旁边去坐坐。”
贡山应了一声,正要上前,就见上面扔了个茶碗过来,正好砸在他的脚下。
他吃了一惊,不由抬头看向茶碗飞过来的方向,却见松赞干布坐在椅上,淡淡地看着他,一脸平静,完全不像之前头疼欲死的模样。
松赞干布则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止玛托迦,他原以为这场逼宫是弃真伦跟母萨商量好的,所以才让李云彤她们设法把她带到后殿,免得正面冲突,后面不好收拾。
没想到母萨倒看出了他的安危有损,反倒跑了回来怒斥弃真伦,还口口声声维护他。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平日里对他不假辞色的母萨眼中,他竟然是个很合格的君王,比她心爱的小儿子更适合做赞普。
如果母萨的所做所为不是因为城府太深,心思过于慎密,看似护他,其实是为了将事情尽早平息,免得被弃真伦弄得一发不可收拾,那她今日所说所做,就都是真心了。
松赞干布不知道自个的母萨所说究竟有几分真心,是为了将来帮弃真伦开脱还是诚心维护自己,但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母爱,有一种被母萨肯定而热泪盈眶的感觉。
如此一来,他就有些担心自个的混帐弟弟会狗急跳墙,拿止玛托迦做人质要挟于他。
因为这个原因,他也就不能再装下去,免得止玛托迦真被贡山带走。
连续又扔下去几个茶碗,趁着下头有片刻的混乱,松赞干布从上头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几个跃步就到了下面,没等弃真伦他们反应过来,他已经从重重侍卫跟前带走了止玛托迦,回到了上首的位置。
弃真伦大惊。
贡山的脸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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