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巴吉他们很英勇,松赞干布也是力大无穷,但因为有贡山这个法师在,弃真伦这边还是渐渐占了上峰。
更别说弃真伦收服的那个侍卫首领,正往殿里源源不断的输送人马。
虽说王城里头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忠心不二的,奈何吐蕃是一个政教同治的国家,很多侍卫本身就是苯教的教徒,要是面临外敌他们肯定是效忠赞普的,可要对上法师,那就抱歉了,还是教义排第一。
赞普之位传到松赞干布已经是第三十三代,传承这么久,吐蕃疆域却是头一回统一,从第一代赞普聂赤开始,吐蕃都只是高原部落之一,而伴随着这个部落强盛的,一直都有苯教的影子,这个发源于古象雄(羊同)“冈底斯山”和“玛旁雍错湖”一带的神秘宗教,是吐蕃人的根与魂,完全统治着雪域高原子民们的心灵世界,是从不被质疑的存在。
吐蕃的王室和苯教一直是相依相存,政教治国的共同体,然后这些年随着吐蕃的统一、强大,苯教的大法师也越来越不安份,这也是松赞干布和他父亲都在吐蕃弘扬佛教,削弱苯教势力的重要原因,毕竟,没有哪一个君王能够忍受国师的势力凌驾自己之上。
但即使双方都对此心知肚明,却仍然不能公开撕破脸,因为赞普是神明选定的王,而苯教大法师是神明选定来辅佐王的国师,这个次序如果乱了,意味着高原子民们的信仰崩塌,所以双方都是小心翼翼,一步步试探对方的边界,力求兵不血刃解决对方。
这也是势力如此大了,苯教也只能通过扶持傀儡的方式,而非自个直接上位来统治的原因。
弃真伦不安份又才大志疏,当然比英明神武的松赞干布更适合当傀儡君王。
正在双方交战激烈,松赞干布那边渐渐有些不支的时候,宫院的甬道中无端卷来一阵风,这阵风和之前的不同,之前的飞沙走石,这阵风则如同春风化雨。
风眼中的李云彤如同随风而动的蝴蝶,身形一动,“飘落”在殿里。
也没见她如何抬脚行步,就从那些个正在械斗的侍卫中走到了松赞干布的身边。
丹珠发现她换了衣衫。
如同花朵一散开的白色裙摆,上头用银线线勾了凤凰,硬生生在一片清淡中添了几许富贵,看上去瑰丽奇妙。
衣衫宽袍大袖,身形纤细袅娜,肌肤雪白如同冰雪,满头青丝乌黑墨染,唯有一张紧抿的唇带着丹砂的红色,望之宝相庄严。
明明大殿里面飞沙走石,可李云彤进去之后,那些怪异的现象就都没有了,倒是有徐徐微风吹拂,吹起她的衣角轻轻翻飞。
这样的姿态……
翩然若仙。
贡山看着她,不由地皱了眉,察觉出殿里头有几分说不出的古怪和陌生。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个带起的那些个飞沙走石已经停了。
而从弃真伦的那个方向,因为是侧面,他看不清李云彤的面容,仅瞧见她窈窕的侧影。
因为李云彤从他们中间穿梭而过,他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抓李云彤。
在还没有抓住李云彤的手臂刹那,他的手如同被灼烧一般惊醒过来,那被烧着的灼烫感令他不由地松开了手。
就在自个抓李云彤的瞬间,弃真伦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松赞干布。
他的眼神冷冷淡淡,如同倒春寒里的霜雪,虽不会凝结成冰,却仍然是冷寒刺骨。
“拿下她。”弃真伦抿唇,眼中狠色一闪,神色中多了几分破釜沉舟。
“遵命。”不仅是贡山,几个离李云彤比较近的侍卫,顿时都围了过去。
松赞干布正要上前,就被一队侍卫缠住了,他遥看到李云彤朝自个摆了摆手,迈出了半步的脚,便撤了回去,跟围拢他的那队人交手起来。
而这一侧,李云彤看到那些抓向她的手,稍微侧了一下身让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同时,瞬间就伸出了一只脚。
“咚——”抓她的那个侍卫顿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滚出了老远。
“快点拿下她,不然咱们都要死在这儿。”贡山厉喝,“拿下她,生死不论。”
其他侍卫听闻此言,索性用另一只握着锃亮刀枪的手对准李云彤,那架势分明是说:她要再敢反抗,就立刻将她扎成刺猬。
他们先前那点子怜香惜玉之心早被自个的生死存亡代替。
“文成你走啊!”人群中传来松赞干布的喊声,此时,他自顾不暇,想救却突围不过来。
“别担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既然敢来,就不用担心我走不了。”李云彤劈手打倒一个偷袭她的,好整以暇地回了松赞干布一句。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个围过来的侍卫,轻声劝道:“你们要现在放下刀枪,效忠赞普,还来得及。”
有几个离李云彤较近的兵卫脸上闪过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
念头一闪过,几个人都觉得怪异:明明他们已经胜券在握,听到李云彤所说,为何却会生出犹豫?
尽管李云彤那么说,松赞干布还是不放心,他冲着巴吉等人大叫,“你们抵一下,让我过去!”说完,便打翻自己跟前的几个人,飞快地往李云彤那边去。
还没等他过去,那边的侍卫们已经拿着刀冲到了李云彤的面前。
李云彤想了想,双拳紧握,摆出了一个刚前不久跟松赞干布学到的武功招术。
松赞干布远远地看见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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