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额娘不去拼,不去抢,你现在顶天了也不过是个贵人的儿子!能做什么?”魏氏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涕泪横流的模样,失望极了。
“我宁肯是个贵人的儿子!”永琰却突然爆发了:“额娘!我宁肯您没有去拼,没有去抢!我们一家人,皇阿玛,您,还有儿子,还有兄弟姐妹们,大家都幸福的活着,不好吗?”他跺着脚大喊。
魏氏看着十五,伤心,失望,心灰意冷,还有许多她也说不上的情绪一闪而过,最后,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她摇了摇头:“你不懂,我儿。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皇阿玛那个性子,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的,若我不拼不抢,那么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他甩到脑后,永远都记不起来。而你,就会是个失宠贵人的儿子,衣食无着,不的宠爱。哪里能幸福的起来呢?傻儿子啊。”
魏氏摇着头,看着永琰呆呆的模样叹着气:“傻儿子啊!额娘从前为您织了片天,以为能为你遮风挡雨,谁知道,额娘这是害了你啊!”魏氏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永琰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额娘,嘴里说出了一句话:“儿子宁愿傻些,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儿子宁愿平平淡淡了此一生,也不愿意踩在兄弟的尸骨上爬上那个位置!”
魏氏愣住了,片刻之后,她突然仰天大笑:“报应啊!报应!我做了那么多事!可到了最后!最该懂我的人,却捅了我最狠的一刀哪!!!啊呵呵呜呜呜呜呜……”魏氏笑着笑着突然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而所有的人,包括她的儿子,都只看着她大声哭泣。
叶朔看着魏氏崩溃的样子,皱了皱眉:“魏氏,你可知罪了?”
魏氏哭泣的声音小了一些,她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叶朔冰冷的目光,这次,她再无任何想要辩解之心了:“我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了……”她移开了目光:“知罪,不知罪又如何呢?”她叹了口气:“这些事我都做过,该如何我自会领受。只是我儿永琰,什么都不知道。还望靖郡王能念在他也是先帝骨血的份上,饶过他。”
永琰听到此处,抬起头来,望着自己额娘瘦小的背影,禁不住呼唤了一声:“额娘……?”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永琰如何,自会有公断。”叶朔看了她一眼,对礼亲王点点头:“是时候了。”
礼亲王表示明白了,他起身,拿过早已与六部三司诸王大臣宗人府通政使司共同商议定的最终审判结果,让人念起来。
“魏氏,九条大罪,条条属实。按大清律例,其所犯之罪乃十恶不赦之罪,不予八议。定魏氏本人凌迟处死。魏家夷三族。因魏氏实乃罪大恶极,且极善争辩,行刑前三日,每日在午门外跪足三个时辰,以警醒世人。”
魏氏听到这儿,整个人身子都软了,她呆呆的看着前方,突然大哭起来。
可宣判的声音还在继续:“皇十五子永琰,念在其并未参与其事,可从轻发落,但,其矫诏欲谋害兄弟属实,定皇十五子永琰,贬为庶人,发往裕陵与守陵人为奴。自到达裕陵之日起,每日手值树木一棵,以赎其罪孽。”
“慧贤皇贵妃高氏,因谋害端慧皇太子与悼敏皇子,但因年代久远,未有实证。仅废其皇贵妃谥号,贬为答应。高氏近支一族,年十六以上男子,皆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以下者,与家中女眷一起同发打牲乌拉。”
“明珠格格褫夺格格封号,贬为庶人,发往裕陵。”
“福尔康杖六十,贬为庶人,发往裕陵,与明珠格格为奴。福伦夫妇发往宁古塔,福冬儿随母发往裕陵。”
“庶人夏燕,谋害皇上,发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庶人艾琪,谋害皇上,发往裕陵。”
“艾琪子女,皆随父发往裕陵。”
自此,尘埃落定,和敬公主虽对慧贤一事仍有些耿耿于怀,但也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小燕子听到判决后哭闹不休,拼命想要抓住永琪的衣裳,可一向疼爱她的永琪这次却闪身避开了她,只给她留下了一句话:“前路漫漫,小燕子,你要保重。我去了。”
“永琪……”小燕子傻眼了,这次,这世上再也没有能护住她的人。
紫薇已经心如死灰,福尔康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想要拽住紫薇,可旁边的侍卫却无情的拖走了他。
孙氏早在判决下来的那一刻仰天长笑,大呼:“阿哥!你的仇终于报了!宁郎!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而魏氏却被摁倒在地,反捆住双臂,嘴里塞了东西预防她自尽,旁边的永琰也如法炮制后,侍卫们将他二人押到午门前跪下。
而此刻百姓们也跟着跑到了午门外头,见两人跪好了,百姓们就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拥而上,什么臭鸡蛋,烂菜叶,破番茄,还有地上捡的不知道是什么脏兮兮的东西往他们身上扔了过来,一边还骂着:
“毒妇!贱人!”
“天杀的!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杀了多少人那!还有脸在那胡嘞嘞!”
离的近了,还有人“呸”的啐了一口浓痰到魏氏的脸上。
接下来,就有人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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