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陈恒一脸疑惑的道。
“你不认识我???”,燕归用手指着自己,满脸疑惑。那双乌黑的眼睛,清澈至极,甚至可以倒映出陈恒的脸庞。
“苏小姐,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也知道我有心爱之人。你我之间的婚事只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听着陈恒的话,燕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可真正让她寒心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更何况……你的父亲当年可是血洗我们陈家”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寒冷的气息使得她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血洗”燕归独自嘟囔着,身前的男人冷冷的看着她,她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这段记忆。
“求求,告诉我吧”
她内心诉求着,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在这个梦境,她所不知道的,那些过往。
“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嗯?”
“我说……”陈恒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燕归,一杯自己一饮而尽,随后看着她的眼睛,静静的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你的妻子吗”
“呵”
“妻子”
“我的妻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安姑娘。她干净,纯粹。不像你,出于红尘。你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个人玷污过。”
“红尘,我?”燕归独自嘟囔着,“我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夜幕降临之时,陈恒便将燕归赶到屋后的柴房内,可谁曾想,她却再也没有醒来。
十五年前。
“妈妈,我想吃糖葫芦”
“吃糖葫芦啊。”穿着大褂衫的女人俯下身子对着身边的女孩道,“好,等爸爸回来,就给你买哈”
“可是,妈妈。爸爸啥时候回来啊”
女人垂眼,不再说话。
“他啊。可能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好”
男人冷冷的道,“明日就是他们陈家灭门之日。”
肩头处的眼镜蛇吐着蛇信子,在男人的脖颈处纠缠着。
次日,陈家。
火焰烧毁了陈府,幼小的陈恒手里拿着一只布老虎,站着大火中,看着身前父母的尸体,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跟我走。”
“你是谁啊”
“凤螺”
小陈恒看着面前的女人,冰蓝色的眼眸看着远方,“你们的缘分,从很久以前便注定了。从大漠之王到极北神女,你们的缘。”
“什么大漠之王?姐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小陈恒跟姐姐走。”
“嗯”
陈恒看着女人的眼睛,鬼迷心窍般牵着女人的手一步一步离开了陈府,就像翠玉一样,鬼迷心窍般离开了这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陈恒从小男孩长成了男人,而那时候想吃糖葫芦的女孩也成长为女人。
那日,大火烧毁了陈家,小女孩指着冲天的火苗缓缓的道,“妈妈,火”
“嗯”
女人温柔的道,“燕归,那不是火。那是花火”
“花火?”燕归疑惑道,“妈妈,什么是花火啊”
“花火啊,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火。绽放于黑夜,燕归。妈妈要走了,记住,一路向西,不要回头”
说罢。女人便离去了,女孩想抓住女人的衣襟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燕归追赶着女人的步伐,鞋子跑掉了,脚跑破皮了,可等她追上她的时候,看见的,只有她的尸体冰冷的躺在河中。
“你这次还能回来吗”
“估计是不能啦”男人拍了拍女人的头,“这次是要血洗陈家,估计有去无回了”
“那燕归”
“就送走吧。知道花火吗”
男人宠溺的看着女人,“花火,我们在花火下遇见,便会在花火下重逢。”
五年后。
“客人,来嘛,来嘛”
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女人冲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热情的招呼着,却只有一名女子,浓妆淡抹,神色紧张,手指不自觉的纠缠着手绢。
“自信一点,身入红尘,该承受的,就必须要承受。”
女子回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女人,那是碧春楼的龟婆。
“招呼客人,伺候好他们便是你的责任。唯有这样,你才能有饭吃”
龟婆的话似乎点醒了女子(燕归),她站在后面学着身前女人们的姿势,话语,招呼起客人来。
她的第一位客人就是陈恒,不过这个时候的陈恒还不是陈家少爷,而是凤螺的弟弟罢了。
“客人,小女子不才,唯会一曲梦中曲。不知,客人可否赏光听上一曲。”
“奏”
陈恒的声音从纱帐后传来,听起来只是十二岁的少年。燕归听闻,纤指轻挑,
“钿装模六律,柱列配三才,莫听西秦奏,筝筝有剩哀。”
“姑娘可是有心事”
他对燕归道,“看你的琴声像是有心事”
“公子说的是,小女子本不该在这红尘中翻滚。怎奈,父母皆抛弃小女子。小女子无奈。”
“不知姑娘所姓,所名”
“小女子……”燕归刚打算说自己本名,犹豫几时,还是编出一个名字,“小女子姓安,名归来”
“安归来。好名字,安姑娘。不知你有没有想法跟我离开这种地方”
陈恒此话一出,燕归浑身一震,她怎不知,他口中的“离开这种地方”是何意思。
“这………,小女子答应了也不行啊。这……需问龟婆我的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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