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都过去了,过往那些爱恨情仇,是非恩怨,都该随着这一刻的尘埃落定,而烟消云散了吧?
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忽然间就明白了,人生这一条道路,方向太多,选择也太多。
每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做着决定,做对了自然是好的,稍微有点差池,或许等待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耽误的就是自己的一生一世。
两个人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偶然性,但是最终的结局,却是只有一个,这是定数,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发生变化。
他们之间,错过了好多年。
只是,不管错过了多少年,能够等到这一刻,无论如何,都值得了。
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再怎样纠结,那一切的付出,就都有意义。
冬季,本来就是天冷的时节,中午的时候还好,太阳高挂,温度也暖,到了下午,就开始渐渐的有些放凉。
钟守衡怕她冻着,脱了外套,披到她身上。
从墓园里走出来,两人准备回家,上车之前,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说不想坐车了,想走一段路。
这才大年初二,初一之前他一直都忙,忙的连身都抽不开,没时间陪她,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索性下了命令,他不在家的时候,不许她出门。
她现在身体这情况,也着实令人放心不下,包括她自己,也听了他的话,没再出去。
好长一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她憋的难受。
钟守衡见她那一脸央求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笑着应了声:“好。”
他将外套严丝合缝的披在她身上,怕她前面冻着,系了几颗扣子,揽着她的肩一路向前。
温度很凉,但心里的温度,却很暖。
走出墓园之后,视线也渐渐的开阔了起来,将道路两侧的景物尽收眼底,有梅花开的正艳。
纵然知道不会出什么事,他却也仍是走在了外面,一路上紧紧的揽着她的肩,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忽然低声说了句:“快出生了,该提前取个名字了。”
“嗯。”季子期低声应了声,答应了他的话,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说,“你收敛着点啊,如果是个小丫头的话,别太惯她。”
相处得久了,她对他的性子也有所了解,如果是个男孩还好,他未必会惯着养,但如果是个小丫头,这人还不得把她给宠到天上去。
她话里有话,而且意思又这么明显,让他想假装听不懂都难。
钟守衡迅速反应过来,抬起眼帘,朝着她看了一眼,剑眉微微皱起,问:“警告我呢?”
“我是该警告你一声,”她低低叹息,接他的话,“你就是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里,才养成了这么大脾气,我可不愿意将来我孩子跟你一样大脾气,不讲理。”
顿了顿,没等他说话的,她又说下去:“……富养穷养的,其实都一样,只要你疼他,一切就没关系,要是个小女孩,被你宠坏了,将来嫁人都没人要。”
闻言,钟守衡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谁说的?我这不是勉为其难的要了你吗?”
他同样是话里有话。
都说一孕傻三年,眼前这人也不例外,反应没他那么迅速,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忍不住攥紧|小手捶他,“你抱怨我脾气大呢?”
他低笑,“我可没这样说,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
“听你这话,好像自己脾气多温柔多贤惠似的。”钟守衡嘲笑她,“你是忘了自己当年的脾气有多差了吧?我不过亲了你下,你反手甩了我一巴掌,这些都忘了?”
“……”
她当时……甩他一巴掌也没做错啊。
那时候她跟钟凌锐是情人关系,按照辈分来说,她应该称呼他一声“小叔叔”,被一个这样尴尬身份的人亲了自己一下,她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才真的是不正常了。
“那你当年也是欠抽……”季子期低声嘀咕了句,“甩你一巴掌,这惩罚算是轻的。”
“呵……”他唇角笑意渐浓,“所以说,要真的脾气大,那也是随了她妈妈,不随她爸爸。她爸爸不管怎么说,没做过那么粗暴的事情。”
“……”
他是没做过那么粗暴的事情。
这男人,向来奉行着的原则是“杀人”,而不是“打人”。
季子期生气了,又抬腿踹他,她身子重着呢,钟守衡不敢跟她在马路上闹,连忙跟她道歉,“好了,别闹了,随我随我,这样总行了吧……”
她抿抿唇,“本来就随你。”
这人大小姐的脾气上来,当真是一点都不讲理,何况现在又怀着孕,仗着这特殊身份,让他往东,他也绝对不敢动一点点往西的念头。
钟守衡看着她,也不说话,倒是眼底,满满的全部都是纵容与宠溺。
她被他瞪的不明所以,脸上的小模样气鼓鼓的,让他看了只觉得像是又看到了当年的她。
半晌,钟守衡低笑了一声,又重新揽住她的肩,一边跟她继续往前走,一边跟她低声说:“的确,我也不愿意她像你,情商负数,将来嫁人都不好嫁……”
“哎你——”季子期急了,她刚才自己那样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说自己女儿嫁不出去的人换成了他,她就打心里面不乐意了,抱怨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不过嫁不出去也没关系,”不等她把话说完的,他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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