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吴小花叫着冲过来,男人却掠过她,将视线落在白梵身上。
“我帮你拿吧!”男人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搁在行李箱上,大步上前,去接白梵肩上的米,却被白梵躲开,还遭到龇牙咧嘴的示威恐吓。
男人咧嘴干巴巴地笑了笑,吴小花转脸对白梵说道:“白梵,不可以这样,他只是想帮你。”
白梵收敛了恶意,但并没有把米放下。
吴小花转头向男人问道:“你不会也被秃头骗了吧?他收你一个月多少租金?”
“什么?秃头把房子租给了你们?”男人一脸的疑惑,随后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这家的少爷,这是我家,我的房子。房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怕吴小花不信,男人打开一只行李箱,取出一张房契,吴小花目不识丁,却又怕说出来丢人。
“那,丁香街三十三号,于顾飞……”过目完毕,于顾飞将房契收好,继续去试钥匙。
恰好下一个就试到了大门的钥匙,门锁打开,大门洞开,于顾飞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也被秃头骗了?”
吴小花回答说:“因为……昨天夜里……有两个人过来,说他们早就租了这房子……把我们吓了一跳......那个秃头心太黑了,一个月问我要五个大洋呢!”夜里撞见的龌龊事,对着一个年轻英俊的陌生男子,吴小花实在是羞于启齿。
于顾飞一听,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说:“才五块?也太便宜了吧!”
吴小花翻了个白眼,红着眼圈,说道:“五块钱对你们这些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我们这些穷苦人,一年到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我可是拿我最贵的嫁妆换的……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搬走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于顾飞想了想,说道:“好吧好吧,既然你已经交了租金,那就先住着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挺寂寞的。你们有手有脚的,可以出去找份工作。秃头也真是,我不是给他写过信,告诉他我这个月回国吗……”说着,于顾飞拎起一只箱子自顾自进门。
吴小花没想到,于顾飞是这样一个随和的人,心头顿觉暖暖的,连忙跟上去,拿起另外一只行李箱,说道:“于少爷!我帮你拿吧!”
阳光挣脱乌云的束缚,努力把光芒洒向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于顾飞的背影穿梭于树荫下,那场景,美好得像一副油画。
吴小花一扫从前的阴霾,打定了主意,往后余生都要围着眼前这个男人转。
毕竟于顾飞是出国留过学的人,对衣食住行都有讲究。比如说昨天才打扫过的院子,他要求把鱼池子里的水换新,把树枝修剪出优美的形态,地面上不允许有太多杂草。再比如昨天才整理过的屋子,他要求自己的卧室铺盖全部换新,锅碗瓢盆全部用开水烫过,酒精擦过,方能使用。床底下,沙发、柜子底下,任何肉眼可及之处通通不允许有太多灰尘。进屋前要换拖鞋,睡觉前要换睡衣……
吴小花跟在于顾飞屁股后头认真聆听,像极了于顾飞的一个小女仆。
于顾飞踱步下楼,皮鞋踩在台阶上“噔噔”作响,他往楼下瞥了一眼,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吴小花赶紧回答道:“我……我叫小花,吴小花。”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楼下大厅。
吴小丁正赤脚坐在沙发上,见于顾飞过来,急忙从沙发上跳下来,两只手捏着衣角,显得有些忸怩。
吴小花忙向于顾飞介绍道:“这是我阿细,吴小丁。小丁,他是这家的主人,于少爷,快给于少爷磕头行礼!”
“不用不用!坐着好了!”
于顾飞慌忙摆手,一瞧吴小丁,连双鞋子都没有,心中暗叹可怜。
白梵仍坐在沙发上,脚上还穿着那双船一样大的皮鞋。
吴小花接着介绍道:“这是白梵。”
“白梵,你姐姐?”
于顾飞看到白梵端坐于沙发上的样子,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态。
“不,我是姐姐……她……她脑子不太好,如果做错什么事,希望于少爷不要见怪。”吴小花懊恼回答得太快来不及再改口。还没想好如何甩掉这个累赘,眼下又成了她的妹妹,于情于理,她都不可弃之不顾。
听完吴小花的介绍,于顾飞正式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于顾飞,我父亲原是本地有名的乡绅,生前救济穷人,兴办学堂,最爱做善事……大家都尊敬地称呼他为‘于老先生’,称呼我‘于小先生’。所以,你们不必叫我少爷,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于小先生’就好。”
“我饿了。”
白梵忽然站起来,看向吴小花,这是吴小花听到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刚好,我也饿了。”于顾飞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取出一张纸币,递给吴小花说:“难得今天家里人多,小花姐姐,麻烦你到街上买几样熟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就当是为我接风洗尘了!”
吴小花接过钱,点头答道:“好的,于……于小先生,我这就去!”
支走了吴小花,于顾飞开始盘问白梵:“你们从哪里来?”
白梵答道:“海里。”
吴小丁忙补充道:“南海!我们从南海来的,南海珍珠湾。”
“珍珠湾?南海珍珠湾......我的一位好兄弟就在那里当差!”于顾飞一拍巴掌,咧嘴笑起来,接着问道,“你今年几岁?有没有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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