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光下透着死亡的戾气,染满鲜血的草堆上爬满了蝇虫。
烧红的铁块在炭火中滋滋炸响,昏暗的地牢中,不时传出几声绝望的哀嚎。
而其中一处地牢里,昏暗的角落蜷缩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牢房被打开,为首的官员站在门外,见此满是快意。
“温大人,今日下官是特地来送您一程的!”
“对了,九千岁已经奉旨抄温家九族,您想知道结果吗?”
他的话音刚落,牢房里的人终于动了动,看向他的眼神阴冷得可怕。
但温锦云已经是阶下囚,如今的狼狈样让他越发嚣张。
“哎,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昨日您妹妹才被送到了军中供人赏玩,估计今日还能同您一起上路!”
温锦云:“玲儿?!你们把玲儿怎么了?”
花无咎分明答应过他,会护他妹妹一命!
“这瓶毒药......也是九千岁特地吩咐为你准备的。”
跌坐在牢房里的人满身是伤,早已没了力气,可那双含恨的眼神却让门外的人不寒而栗。
衙役送上了毒药,温锦云看着眼前的小玉瓶,突然讽刺的一笑。
“......是我,呵,是我错信了!”
温锦云仰头,一饮而尽!五脏六腑的绞痛瞬间袭来!
“锦云!”
一袭红衣突然闯入,一脚踢开了拦门的衙役,冲进牢房将人护在身前。
可慢慢的,温锦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那一袭红绸金丝瑞云纹,似妖似仙的双眸里满是紧张。
“你是来,看笑话的?”
“锦云!”
昔日尊贵无比的九千岁,竟也会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他何德何能啊......
“拜,见,九千岁......”五个字,已经用了他大半的力气。
两人斗了三年,谁也不曾低过头。可如今温锦云却称了他一句九千岁,这三个字就像疯狂生长的荆棘一般,生生分开了两人。
何其讽刺!
温锦云曾一度将他认作自己的亦敌亦友!
“你,你答应过我的,咳咳!咳!......”
温锦云似乎有满腔的怒气想要发泄出来,生生咳出了好几口血。
“温锦云你也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等我来救你!我来救你了......”
“温锦云你不准死!我为你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我不准你死......”
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面容姣好的男人一身红衣,哭红的双眼深深刺痛了温锦云的心。
“是我,错看你了......”
生无可恋,温锦云最后一丝执妄也没有了。
他伸手想试探花无咎脸上的泪痕是真是假,可模糊的视线中,又被对方疯狂克制的目光烫伤,生生缩回了手。
意识昏迷之际,他还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喊。
着急的,带着迷茫,绝望。
罢了。
但愿来世,莫再轻信他人......
“二哥哥,二哥哥~”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铜铃的清脆,安抚了梦里的阴影。
张锦云一下睁开了双眼,坐起身大口呼吸。
方才又梦到前世的事了......
“二哥哥~”
乖巧的小奶音再次传来,张锦云的意识也慢慢回笼,伸手摸了摸奶娃娃的脸蛋。
“雪儿怎么来了?可是大哥回来了?”
张雪儿眨巴眨巴眼睛,诚实的点了点小脑袋,下一刻就听到屏画后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你个小叛徒,方才还说好保密的,这一见了你二哥哥就把我卖了?”
来人是张家的的长子,张永思。平时吃喝玩乐惯了,遇到什么新鲜事都会跑来说叨两句。
也正因如此,张锦云这个病秧子才得以知道如今的情况。
这是他,也就是前世温锦云死后的第三年,京城的风波传到了江南,没了对手的九千岁早已权倾朝野。
“你今日又听了什么稀罕事?”
半个月前,他穿到了这具身体上,成了江南钟鸣鼎食的张家二少爷。
一个本该早夭的病秧子。
听他问,张永思直接搬了个凳子坐着,像个说书人一般,甩了甩手里的折扇。
“今日我去茶楼听曲儿,有小道消息说京城要派人来江南巡查,那慕府早早的就把府上清扫了一遍,怕是这来的人与慕府多少沾了关系!”
“此事可告知二叔了?”
“我爹早就知道了,气得在书房一日了都没出来!”
张永思用折扇掩着面,悄mī_mī的又说了句:
“咱们张家和慕家都是做的蜀绣生意,这次......咱们家怕是要栽大跟头了!”
他刚说着,一旁的小奶团已经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折扇,高兴地抱在怀里啃着,口水流得满扇子都是。
张锦云捏了捏那粉嫩的小脸蛋,任由她挪了一下屁股,又背着两人啃去了。
“此事不急,京城来人多半是为水患一事,江南四家鼎立,来的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该如何分这碗粥。”
“也是!”张永思一拍脑袋,顿时转过弯来。
“不过如何在此次水患中捞到想要的,可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
张锦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以前这人来不过就是讲些乡井趣事,今日怎么揪着这事不放了?
张永思被他看得发毛,一抖机灵就说漏了嘴:
“我才不是被我爹威胁来的!”
他话音刚落就捂住了嘴,一副啥都没说的表情。
张家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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