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丛后面的宗大人看着凌雄的轿撵慢慢远去,若有所思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凌炎一眼,本来欲前进的步子收了回来。
自己原本欲追上皇上,是打算将自己告老还乡的事情提前跟皇上报备一下以便让皇上找到接替自己职位的人,却不料看到如此丑陋一幕,对这个名义上的女婿算是重新认识了一遍。
宗大人也算是历经人世,刚刚看着凌炎那凶狠的眼神,总感觉这太子不可能如此安分,只怕朝堂又要硝烟再起了。
今日看到种种,宗大人又想起了那死去的女儿,原本以为就算世人忘记了原来的太子妃,这凌炎总会记得一点自己妻子的好,现在看来,只怕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凌炎已经这般模样,只怕以后继位了,也不会是位明君,如此这般,自己总要在告老还乡之前为百姓做点什么,为东晋做点什么,不枉费自己出入朝堂多年。
像是下定了决心,宗大人将手中的奏折重新装回了袖子里,转身义无反顾地淹没在了黑暗中。
宴散离场,御花园中的皇亲贵胄门也逐渐出宫了。
司徒烈和寒心才出了宫门便看到遗风和几个侍卫等在了这里。
“爷,车马准备好了,是直接回驿馆吗?”遗风恭敬的问道。
司徒烈低头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寒心,朝着遗风比了比手,“你先回驿馆,本宫要陪阿星走一段。”
遗风抬头看向司徒烈,才发觉自己的主子看着寒心的眼神侍从未有过的柔和,这种感觉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了,像是很久了吧,久到自己都忘记了主子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在自己眼中,爷从来都是杀伐决断,冰冷无度,从没对着谁对看过一眼。
世人都道烈王爷冰冷无情,果敢狠辣,却不知,他只是习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罢了。这次遇到寒心,主子的变化自己也看在眼中,只希望这寒心姑娘不要辜负主子才是。
遗风听从命令,领着一众手下先离开了。
寒心看着远走的遗风,好奇地看了司徒烈一眼,“我没说我要走路啊!”
“是我要走,所以你得陪我走!”司徒烈也不恼,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寒心看着如此漫长的抚顺大街,真觉得面前的男子是个怪人。有着车马不坐,却偏要走路。
“司徒烈,你还真是个怪人。”
“为什么这么说?”
寒心思索了片刻,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世人都道你是怎么样一个冰冷无情的人,可这段时间我发觉谣言果然是谣言,真不可信。”
听着寒心的话,司徒烈却瞬间来了精神,“那阿星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有点无赖,有点厚脸皮,嘴巴还特别毒·····”寒心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缺点,惹得司徒烈不满地看了寒心一眼。
“不过,内心很柔软。”寒心在一大堆铺垫之后,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走在寒心一侧的司徒烈在听见寒心的话后,瞬间停下了脚步,看向寒心的眼中,多了更多的情意。
像是酝酿了半天,司徒烈终于开口。
“阿星,跟我回玄武吧!我想给你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司徒烈猛然的一句话,让寒心多了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这话听上去好诱人,寒心甚至动摇了。
自己经历两世,可身边的温暖少之又少。从寒家散了之后,自己过了多少打打杀杀的日子,唯一得到过的温暖就是记忆中那小男孩的一句话。
再一次的温暖却是从面前的这男人身上。
可是自己还有很多事为完成,哪来的资格和时间。要是自己替寒家报了仇,也许会考虑吧!
“司徒烈,你是喝多了吧!都开始说胡话了!”寒心故意忽视司徒烈话中的严肃和慎重。不再看司徒烈的眼睛,急忙加快脚步走到了前面。生怕再多片刻,自己的眼中会泄露该死的情绪。
司徒烈似乎感受到了寒心内心的一丝动摇,却也没再逼破寒心,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是那可以随意捏于掌中的玩物,她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追求。
“阿星,今晚我要住在凤仙楼!”司徒烈大声说道,像是要求,也像是命令。
寒心没想到这司徒烈竟然真这般无赖,不满吼道:“你不是说今晚和你一道来宫中,就搬出去吗?你又无赖。”
岂料司徒烈竟然一瞬间笑起来,那绝美无双的脸颊令天地失色,晃花了寒心的眼睛,让寒心一瞬间的呆愣,这世上果然是美人计最好使,不对,应该是是美男计。
看到寒心被自己的美色所迷,司徒烈心中甚是满意,自己以前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外貌,不想现如今还有这般作用,也是值了。
“我是说搬回驿馆,可没说什么时候搬啊?”司徒烈的话才落。惹得寒心一记白眼瞟了过来。
心中狠狠地骂了几句:“大灰狼,就是个狡猾的大灰狼。”可是又觉得这说法总有些不对,如果司徒烈是大灰狼,那自己成什么了?小白兔?这样好像更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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