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的红五军还“赖”在滁州城外。
就在徐双来等人正为眼前这个钉子感到头疼,冥思苦想如何才能一劳永逸地消除这个眼中钉的时候,滁州西南屏障的琅邪山,又在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太平军突袭下,骤然失守。莫非长毛们是要全力攻打滁州了?徐双来还没彻底闹明白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呢,瑞麟的命令到了。浦口丢了,德兴阿已经开始准备反攻浦口,难怪长毛要拿下琅邪山,他们是想切断滁州对反攻浦口大军的策应。
尽管徐双来接到的是固守滁州的军令,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毅然决定要夺回琅邪山。这不仅是为了滁州的安全他也必须这么做,他还考虑到,一旦琅邪山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长毛势必就会感到威胁,足以吸引一批长毛的注意力,更有利于浦口方向德兴阿的行动。
徐双来这个时候完全明白了城外红二十军赖在那里不动的原因,那是对方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以便偷袭浦口的诡计。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看咱们谁笑到最后。
他想的不错,做的也不能说没道理,只是往后发生的一切,却是凭他根本无法扭转的。
出现在琅邪山的是潭绍光发自**红军教导旅的一部,他的目的的确也就是为了隔断滁州增援浦口的道路。不过,虽然徐双来想象不到,可潭绍光心里明白,反攻浦口的清军进展一定相当的顺利。因为,这一切都是安王预先设置好的圈套。浦口象一个四面即将燃烧起大火的瓮,就等着清军自己来入瓮呢。
德兴阿感觉自己运气不错,大概是哀兵必胜吧,在经过了近一个下午的激烈争夺后,浦口终于回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这才没几天的光景,浦口现在的一切,却都变得叫德兴阿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哀。
粮库、军械库全是空空如野,百姓十去九空,尤其是被打得落魄丧胆的太平军,在慌不择路狼狈逃窜得时候,为了方便逃窜,竟然对多段的城墙进行了大肆的破坏。现在的浦口,不单单几乎是座空城,还是座再没有了屏障和依托的烂城。
德兴阿无奈了,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何必还要在东城采取爆破的方式,又毁了好好的东门两侧的城墙呢。这个浦口,可真实成了一个鸡肋。在飞马向巢湖城外的瑞麟报捷并请示下一步计策的同时,他只能纠集起薛之元张元隆、李允,韩秀峰等一班子虾兵蟹将充作劳工,去重新整饰破损严重的城垣。而他的三标人马也是人不敢解衣,马不能卸鞍,他们还要守卫这座城池。
更叫德兴阿烦心的,就是那近两万张的嘴。从巢湖外大营出发的时候,仅仅携带了两天的干粮,这些干粮早早的就都化成了官兵们一肚子的大粪。现在要修补城池,要应付可能会出现的长毛反扑,还要到处搜罗一切能够化为吃食的东西。唉!这个晚上怕是个最难熬的夜晚了。他看着昏暗的天空,再看看乱纷纷四下寻找食物的兵士们,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没有粮草,没有坚固的城墙守护着,他的心里真的有些忐忑。今天权且就这样吧,明天一早,就得赶紧安排专门人马出城搜集粮草。
也许是太平军被打的就象他们临撤退那样,实在是太狼狈了,一时还很难恢复元气,一个夜晚就要过去了,浦口依然安稳无事。除去被监视的不敢有丝毫怠慢,已经劳累不堪的修整城垣的兵将外,大部分勉强拖着疲乏的身体,坚持警戒的各部,随着天边露出的鱼肚白,也开始进入了迷幻状态。
德兴阿似乎这时也长松了一口气。他合衣躺倒在床上,脑子里开始还在考虑着全城的城防,再有一的时间,浦口就能够大致恢复以前的样子,虽然不会比以前坚固了,至少还是可以抵挡一下……
从浦口一口气向东“逃窜”出二十里的教导旅特务营,红十八师三团,在舒舒服服休息了大半夜之后,又悄悄地靠上了浦口。与此同时,红十八师另外两个团贴近浦口城北。
就在城内清军以为威胁已经过去,大可以放松一口气的时候,红军对浦口的反攻又开始了。
大段被毁过,又临时修堵不到半截的城墙,在红军猛烈的炮火中很快又变成一片的瓦砾,在雄壮的冲锋号声中,眨眼间,仓皇组织起来的脆弱防御就被突破,红军将士潮水般涌回了离开一夜的浦口。
“专打忠义救**,其他兵将闪开免死!”两路红色风暴轰散手中几乎连武器都没有的滁州和浦口叛军,杀向迎上来的睡眼惺忪、满脸锈色的忠义救**们。
或许是终于有了个重返天朝的机会,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对自身所遭受的低贱待遇不满,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成群的被薛之元裹胁叛变的原浦口守军开始反戈一击,还有一部分立即作了鸟兽散。
德兴阿疲惫极了,疲惫到当炮声隆隆响起,当侍卫惊慌地摇晃着他,拼命喊叫着什么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幻而已。
当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情况时,各路纷杂的败报同时也跟着拥到了眼前。两面被突破,一面是滔滔的江水,只有来路还算安全。德兴阿不敢再继续和天军在城内纠缠下去,自己的手下毫无防备,仓促应战,再加上又对街巷地形不熟悉,城内的混战己方自然吃亏。
“命令前面就地抵抗,其余军马迅速由西门撤出城去!”德兴阿只说了这一句话,头也没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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