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国很难想象类似林海丰这样“贪婪到了极点的无耻家伙”,居然还能装出如此仗义疏财的样子。不过,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他不仅又释然了,反而还为林海丰的这一招感到绝妙异常,甚至觉得还真没跟着这位林主任白走一趟,因为他从林海丰那里学会了如何做官,换句话说是如何才能做好一个贪官。到底是“神仙”厉害啊,人家可是把这天下的一切都能够看得是那么的透彻,该贪的时候就要往死里贪,不该贪的时候,对什么可都千万别眼红,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更应当装得是廉洁奉公、一心只为别人着想的样子。
远行的舰队再度扬帆起航。
“虎门号”上林海丰的舱室内,刚刚用过午餐的布尔布隆和阿礼国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又前后脚踏了进来。他们都知道这位勤劳的林主任没有午睡的习惯,既然如此,为了满足他们各自的心思,也就有事没事地总要带着或者哪怕是装出一副非常虚心诚恳的姿态,凑到这位林主任身边,以期在海阔天空的畅聊中间,能够得到些什么意外的收获。
尤其是这次在那个什么兰芳特别区的逗留,自然而然地又给了阿礼国增加了一个“极富想象力”的好话题。
“阁下,琉球国的尚泰王在给您送行的晚宴上,似乎也谈及过请求贵国政府驻军,作为一个与兰芳国同样的藩属国,为什么您不答应他们的诚恳请求呢?而且,眼下贵国的海军从形式上讲已经基本完全承担起了琉球的海上防御责任,至少这部分海军的日常供给和维护应当由琉球来担当。而如今……呵呵……我总觉得是委屈了贵国的海军将士们。”
阿礼国这话说的看上去很随意,林海丰回答的同样看起来也是随便的不假思索,“错了啊,兰芳与琉球的情况没有可比性。因为琉球是我们的藩属国,既然是藩属嘛,不管过上多少年,它永远都是你的子民。这就好比是已经成家立业了的你的家族子弟,你当族长的是有权管他们,规矩他们,可总不能随随便便地就闯进人的家里去,什么都非得是你说了算。或许你去了,你的侄子、外甥愿意,可侄媳妇和外甥媳妇呢,他们愿意不愿意?你都得考虑。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讲,他们自己有自己的小日子,还具有着一定的自主性。你也知道,驻军这个问题嘛,其实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能牵动不少人的神经,所以它不是哪一个人说了就算的问题,这需要生活在琉球的全体民众的首肯。我们红海军的千里巡航,为的不止是一个琉球,而是整个天朝海疆的安全。至于说到补给,天朝本土毕竟是家大业大,而琉球孤悬海外,我们就不能不多替他们想想。要知道,不给民众增添负担,这是我们天朝红军的宗旨,都是一家人,谈不上什么谁吃亏谁占便宜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红海军将士在琉球受到了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这就是将士们的收获,何来委屈之有。”
又来了……阿礼国心里嘿嘿地一笑,我的上帝啊,难道您就不能不把这些高调时不时地挂在嘴边吗?人都是自私的,您的那些将士们不仅要在海上顶风冒雨的为去别人看门守户,却还得自己照管自己的生活,那干硬的粗糙食物,还有那些发了霉甚至是变了味的烂菜,你当那是那么容易下咽的?还收获,我看也就是是你们这些牛气冲天的人才真正得到了收获。还说什么不给当地民众增加负担,嘿嘿,那你又何必要收下那么多的稀罕财物?难道这些负担就不会再转嫁到琉球的民众身上?难怪你们的老祖宗会发明用什么贞节牌坊用来表彰那些所谓的“节妇烈女”们了,哈哈,其实这些牌坊就是预备给你们这些家伙们用的。
林海丰似乎看不出阿礼国那张诚挚的笑脸背后隐藏的是多么肮脏的诅咒,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话题,“兰芳就不一样了,所谓的兰芳国其实那只是某些不知道内情的人搞的一个荒唐的叫法,它真实的名字是叫大唐采金公司。到现在为止,六代外界传言的所谓兰芳国首脑,其称呼一直为大唐总长。”
说到这儿,林海丰看看一直默不作声在倾听的布尔布隆,好像是很随便地抬手一指阿里国,笑了,“不过,我们这个大唐公司可跟英国朋友们的东印度公司截然不同。坤甸能够有今天,不是我们霸占了谁的地盘儿,而是我们的国民在满清殖民者的残酷压迫之下,为了寻找一条活路而飘洋过海,流血流汗,打跑土匪海盗,又经过了多年以来几代人的辛勤垦荒,才垦出来的一块富饶土地。换句话说,那可既不是侄子外甥,也不是儿子姑娘的财产,而是地地道道我们自己身上的肉。这样的地方,如果我们不及时地加以保护,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某些看得眼睛发红的家伙给抢了去,那我们的国民在这里的辛劳岂不要付诸东流?”
他接着冲阿里国眨眨眼,“一百年前的美国为什么会独立?呵呵,当然,也许这个比方放在这里并不是十分的合适。”
本来就不合适!阿里国又被林海丰惹得心里犯开了堵。我们大英帝国也在那里驻了军,也扬威立腕儿了多少多少年,可那些该死的美国猪……一想起马沙利那副除了钱就啥都不认的样子,阿里国简直又要七窍生烟了。
看着阿里国一脸别扭的神色,林海丰心里就美滋滋的说不出的开心,“要我说啊,你们当年在美国的最大的失误,说好听了是是太张扬了,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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