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文听到霍思宁拒绝,脸色就沉了下来,见霍思宁准备转身走人,顿时急了:“二十万!我出二十万买你的这套瓷碗!”
霍思宁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马立文一眼,问道:“马教授,你也是古玩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是研究古画的专家,但是想来你也应该明白一只清代鼎盛时期的珐琅彩瓷器的真正价值,换成是你,你愿意二十万卖掉它吗?”
霍思宁这话算是明明白白地指出了这套瓷碗里面有真品珐琅彩了,马立文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昨天就在霍思宁手里吃瘪了,本以为这小丫头是误打误撞才看透了雾隐法发现了藏在那幅赝品里的真迹,这一回也是存着想让他愿赌服输才故意买下瓷器给他添堵。
现在看来根本却不是这么回事,这小丫头眼睛毒辣,早就看出了这套瓷碗的猫腻,是他自己看走眼了!
“教授,怎么了?”
就在霍思宁准备走人的时候,忽然从一旁的古玩店里走出来两个女孩,那两人大约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忙朝着马立文这边跑过来,开口询问道。
看到其中一个女孩,霍思宁微微愣了愣,那女孩就是之前那个买走玉香炉的女生。
“你们俩淘到什么好东西了?”马立文并未正面回答这两个女孩的问题,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那女孩手中的那个玉香炉上,眼前一亮,喊道,“安月茹,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瞧瞧。”
安月茹将手中的玉香炉递给马立文,一转眼却看到了霍思宁和她手上的那套还未装进盒子里的珐琅彩,顿时眼底就阴沉了下来:
“教授,你看上的那套瓷碗是不是被这女人给抢了?!”
霍思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抢了?这东西又不是马立文的,我是从人家小贩手里正大光明地花钱买来的!要按照你的神逻辑,那我岂不是要说那个玉香炉也是你从我手里抢的呢?
马立文打心里也觉得东西是霍思宁抢了他的,可是在自己学生面前他还是要顾及颜面和师德,遂故作宽宏大度地道:
“这套瓷碗是我看上了没假,但是那卖家不守信用,没给我留。这姑娘从小贩手里买了下来,是我迟了一步!”
这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说霍思宁抢了他的东西。
霍思宁心下冷笑,也不出声。
安月茹一听到马立文这话却是瞬间变了颜色,惊呼道:“怎么会这样?!教授,这东西明明是您先看中的,她怎么不讲规矩?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可是乾隆……”
安月茹话说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似乎生怕霍思宁听到她的话被点透一般,只是一双眼睛却是恨恨地盯着霍思宁,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恨和不甘。
霍思宁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孩的眉眼似曾相识,这会儿看到安月茹这个表情,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个人的样子,顿时恍悟。
她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眼熟了,年前在认亲宴上,梁君琦差点被黑炭咬伤,那个给梁君琦善后的叫做柳曼淑的女人,跟眼前这个女孩的五官长得有六七分相像。
那时候霍思宁向柳曼淑追讨赔偿的时候,还不知道柳曼淑跟梁君琦是什么身份,是后来晚宴散了之后,霍思宁才从黄家麟的口中得知,柳曼淑是安家的二媳妇儿,而安家跟梁家是姻亲。
想到那个柳曼淑,再看看面前这个女孩,再联想到这个女孩的名字,霍思宁很快就捋清楚了其中的关系,看来这个叫安月茹的姑娘,就是安家的千金,梁君琦的表姐了。
霍思宁心里不由得苦笑,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她不就是逛下古玩街吗,怎么随便遇到两个人,个个算起来都是她的仇家?要不要这么巧?
安月茹可不知道霍思宁心中所想,她自视甚高,对于霍思宁这种人她根本看不上,要不是听她从她妈那儿听说周世涛收了霍思宁做关门弟子,她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人物。
安月茹曾经去周家登门拜访过周世涛,还向周世涛自荐过,希望周世涛能收她为徒,但是周世涛根本看不上她,还直批她眼高手低天赋不够。
这个评价让安月茹很不服气,后来拜了马立文为师后,她常听马立文夸赞自己,更是飘飘然,认为周世涛是故意刁难。
得知霍思宁成为了周世涛的关门弟子,安月茹自然而然地就将霍思宁视为了她的对手。她想上门挑衅,又寻不到借口,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在大栅栏遇上了。
早在年轻商贩的那个摊位上,安月茹就认出了霍思宁,所以她才会抢在霍思宁前面买下那个玉香炉想故意给霍思宁难堪。
按理来说,安月茹买玉香炉跟霍思宁买珐琅彩瓷碗都属于同一个性质,那就是卖家买家双方自愿,谁也没有破坏了谁的规矩,只不过是给前面看东西的那个人添了一点堵而已。
可是安月茹却不这么想,她买下玉香炉是理所应当的,但是霍思宁抢了马立文看中的珐琅彩,那就是不要脸了。
所以安月茹对霍思宁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喂,你那套瓷器是不是从一个老头手里买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霍思宁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
安月茹看不上霍思宁,言语之中自然就带了傲慢之色,看向霍思宁的眼神中带着不屑:
“这套瓷碗本来就是我家教授看中的,你抢先买了就买了吧,我们也不计较了。这套珐琅彩瓷碗你多少钱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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