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俊不禁,噗嗤笑道:“还有这等事,那他可真是你的福星呢。”
周煦瘪了瘪嘴:“没错,他是我的福星,可、可我却是他的灾星。”他叹了口气,懊悔地说:“当年我和焏皇兄斗鸡时,若不是我非让他写一篇助兴的檄文,他也不会被父皇逐出长宁,如今也就不会……”
他说着,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我见状一把夺过酒壶,急道:“你信么,李侍读在天有灵,见到你如此小儿女之态,必定会嗤之以鼻的!”
周煦怔怔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继续道:“当然了,你怀念故友是你有情有义,但你们刚才不是已经为李侍读做过祭奠了嘛,那今日就最后为他大醉一场、大哭一场,再大吃一顿、大睡一觉。待明日,就放下悲伤、重新振作,好吗?”
周煦怔了怔,继而面色泛红、呼吸微急,点头嗯了一声。
我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我一抹嘴角,将酒壶递给他道:“喏。”
周煦略一错愕,接过酒壶仰头便喝,随即递回给我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接过酒壶,嗔了他一眼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说完,将酒都撒到了屋顶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周煦着急地问。
我笑答:“敬李侍读啊,你只顾自己喝,不敬故人吗?”
他苦笑一声:“我说不过你这个才女。”他落寞地望向远方,沉吟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也罢,那便不喝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天边一道道灿烂无比的霞光,太阳已经躲进云层中去,而将天际染成了光芒万丈的火海,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这时,底下传来了贺锦全的声音:“杜侍读,您要的物件都备齐了。”
我闻言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探出头一看,裹满了布的云梯和软垫的确都摆在院子里了。但是这不看不要紧,站在几层楼高的屋顶往下一看,顿时从喉咙口一直痒到了脚底心。我忙坐了回去,猫在了周煦身旁。
“你这小妮子,说你胆儿小吧,竟敢独自爬到这屋顶上来。说你胆儿肥吧,竟然连站都不敢站起来,真是。”
我也没空跟他理论,扯着嗓子朝下面喊道:“贺公公,那就劳烦你将云梯搭到屋檐口。别搭太陡啊,要缓一点儿。然后将软垫铺在云梯的另一头,这样就行了。”
我想了想,补充道:“还有,再找几个人将云梯扶住,这下真的可以了。”
“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周煦不解地看着我道。
我俏皮地一笑:“哼,就让你看看我的胆子到底大不大。站在屋顶上算什么,敢从屋顶直接落到地上去,那才算能耐呢。”
我说完就要起身,周煦一把拉住我道:“你疯了,我是开玩笑的,本王可不许你胡闹!”他的大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温暖而有力。
我不舍得立马就推开他,只是说道:“你放心,我才不会做傻事呢。这只是个游戏,你看好了啊。”
他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站到我身边说:“那我陪你。”我偷偷抿嘴一笑,抓着他的手臂亦步亦趋地走到搭了宽云梯的屋檐。
他看到搭好的云梯和软垫,似乎有些明白了,侧头问我:“你是打算这样滑下去吗?”
我眨了眨眼睛道:“嗯,你试过这么长的滑梯吗?”
周煦摇摇头,蹙眉道:“这么高,太危险了吧。”
我反诘道:“你站在屋顶就不危险了吗?下面不是垫了软垫嘛,你要是不放心,就帮我扶着云梯。”
他无奈地点点头,扶我坐到了梯子口,又对着下面喊道:“你们几个,都给本王扶稳了,听到没有?”
我的心头涌过一阵暖意,豪气干云地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下去咯。”
说完,我眼一闭,手一松,在自己的尖叫声中,很快就落到了软垫上。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周煦关切的询问。
我挣扎着站起身,兴奋地朝屋顶喊道:“太好玩了,太刺激了,你也赶快下来啊!”
他闻言,也坐到云梯口,应道:“好,那我下来了。”
贺锦全见是赵王要下来,紧张地关照着:“小兔崽子们,都给我扶稳当了,殿下要有个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你们俩,去把软垫也扶住咯。”
我则悠闲地站在一旁,等待周煦下来。刺溜刺溜几下,周煦也落到了软垫上。
他迅速地站起来,跑到我身边激动地说:“儿时倒也玩过滑梯,可从没玩过如此高、如此奇特的滑梯。你这小妮子,鬼主意可真多。”
我嘻嘻笑道:“怎么样,滑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跟飞起来似的,嗖嗖的,什么烦恼都可以抛诸脑后吧?”
他异常兴奋:“好像是诶,哈哈,比喝酒好、比喝酒好!”
“那再来一个?”我得意地问。周煦大声应好,随即就爬上了那架没有改装过的云梯。
贺锦全见状不由脸色更青,凑到我面前道:“杜侍读,这、恐怕……”
我明白他的担心,小声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让殿下忘却悲伤吗?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给你暗示啊。”
他无奈地退到一边,去指挥宫人们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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