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停了一顶四乘的轿子,引来不少邻居侧目。她从廷卫司回来没几日,承武王就如此高调地请她喝茶,恐怕也是故意做给暗中的那些眼睛看。承武王与她没有这么深的交情,这只怕是徐沅的主意。
浣花河上画舫连成片,其中一座雕栏飞檐,轻纱软帐,还有绝色的美人弹琴助兴。她在徐沅的带领下,走上那座画舫。
“王爷,我将宋姑娘请来了。”徐沅说完,便走去承武王身旁站好。
承武王也不起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目光露骨。换作别的姑娘早不好意思了,她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神色坦然地任他打量。
“原来这就是让徐军师不远万里,亲自跑了一趟的宋姑娘。”承武王终于开口,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子,“坐吧。”
眼前的人玄衣玄服,银冠束发,眉眼间俱是凌厉与fēng_liú,不愧是叱诧风云的王爷,不愧是人人想嫁的王爷。
宋然见过礼之后,并不坐下:“民女岂敢与王爷平起平坐。”
他扬了一下英气的眉:“本王邀姑娘前来,是有事要谢你,何况,你还于徐军师有恩。你再同本王拘那些个虚礼,就没意思了。”
宋然不知徐沅是如何解释他们的关系的,但看到徐沅朝她轻微地点头,便不再推辞,乖乖坐下。
画舫划开层层波浪,渐渐驶向河心。
“你差钟老先生帮了本王大忙,本王早就应该过府拜访,只不过因琐事耽搁,才拖到今日。也是派人打听宋姑娘的住址时,才得知宋姑娘前阵子竟吃了廷卫司的官司。若早得到风声,本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宋然权当真的听了,道:“惹上了些小麻烦,幸而没有叨扰到王爷。”
承武王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示意随侍为她添茶,道:“雨前龙井,姑娘尝尝。”在她捧上茶盏时又问,“姑娘是尧州人士,来陵安时间也不长吧。可是姑娘对京师的官僚系统倒是门儿清啊。”
她从容应道:“不瞒王爷说,民女家中经营牙行和货栈,少不得同各路官员打交道,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比其他人多明白一些其中的门道。无论是地方还是中央,官僚体系一脉相承,能为王爷出上主意,也是误打误撞。”
她说得合情合理,却不能打消承武王心中的怀疑,不过,他却无意深究。朝她颔了颔首,笑道:“看来还是本王运气好。”
他这一笑,更加显得丰神俊朗。
她埋首喝茶,听他又道:“可是既然承了姑娘的人情,本王不表示一下谢意,实在说不过去。”觑了一下身畔徐沅的脸色,道,“姑娘初来陵安,若是有什么难处,千万不要同本王客气。”
他之所以待宋然这般殷勤,便是因为不等他出手,沈寒溪便将她给放了,于是在徐沅那里,便显得他这个王爷不够地道。他不愿与徐沅的关系更加恶化,只能马后炮地来给些她好处,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说完,他便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立刻有两人搬出两个小箱子来,在宋然面前打开,里面金灿灿的,全是黄金。
宋然的手轻轻在那黄金上拂过,就在承武王以为她要千恩万谢地领受时,她却轻轻将两个盒子给掩上了。
“民女虽然也想收下,但实在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请王爷帮忙。”
承武王挑眉:“哦?说说看。”
“王爷麾下数十万兵卒,想必每日都会有人死伤,民女想请您帮忙留意一下,近日是否有人新故,年纪在二十上下,最好举目无亲,无人给收尸的,民女想借他的身份一用。”
“本王若问你,寻这样一个人用来作甚,你必也不会回答吧。”
“请王爷见谅。”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对徐沅道:“宋姑娘的这件事,便由徐军师去办吧。”
徐沅自然领命:“是。”
宋然感激道:“多谢王爷。”
承武王转过脸去,望着画舫外的碧波:“你初来陵安,本王也在外多年,虽称不上少小离家老大还吧,可是这陵安城中,也没几个能品茶谈心的知己。”说着转回脸来,笑道,“姑娘如此佳人,本王日后还要来往,自然应当投桃报李。”
这番话若换成别人,难免孟浪,可是以他这种坦荡的语气和神态说起来,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受到冒犯。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她,见她垂了眼睫,小口抿着那盏茶。唇红齿白,是个美人。又望了自己身后的徐沅一眼,见他眼中有万千情谊,心中不知为何堵了一下。
他忽然问道:“宋姑娘今年几岁了?”
竟与沈寒溪那日问的问题如出一辙。
“刚过了十九的生辰。”
“十九岁,也该出阁了。宋姑娘有无婚配的对象?”
她顿了顿,道:“尚无。”
承武王道:“徐军师已经告诉本王了,宋姑娘家中的情况有些复杂,所以才会离家出走。如今在这临安城,是孤身一人。宋姑娘便没有想过,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美貌和才气给自己寻个靠山。”转着手中茶盏,身体略微前倾,道,“不瞒宋姑娘,本王便很欣赏你这般的女人,来本王府上,如何?”
宋然为这大胆的提议顿了顿。徐沅也变了脸色,当即咳了一声,道:“王爷,听闻太妃娘娘最近正在帮您议亲,若在这个关口传出什么流言来,只怕于这门婚事不利。若让人以为王爷为人随便,金屋藏娇,恐怕又要横生枝节。”又将脸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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