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调息身子,桃夭可是在这宫墙内闷坏了。幸亏浣碧来了,能陪着她说说心里话,还有这扁鹊逗乐子在,苦闷之余还有那么点可以调侃的事。
一连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见天气稍稍回暖了些,扁鹊提议几人一起出宫去逛一逛,本来就甚是无聊,桃夭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桃夭顺利跟父皇请旨之后,一行人便低调出了宫。
走出了宫门,桃夭有点恍惚,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出来了。在云安城的记忆也就停留在每次出逃未遂被林睿抓回去的情形了,看着不甚熟悉的热闹场景,她突然就想林睿了。
“桃子,我说你吃饭发呆,坐着发呆,看书发呆,现在出门也发呆,若不是知道你不是呆子,还真会被人看成了呆子。”扁鹊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调侃她。
“……”桃夭倒也没有往常那般怼回去,仅仅白了他一眼,发呆是门艺术,她发她的呆,碍着谁了?
“我家小姐才不是呆子呢!她可聪明了。”小兰对她还是那般维护,桃夭心底甚是欣慰。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许是被这种氛围渲染了,桃夭的心情舒适了许多,跟着扁鹊浣碧两人走了开来。
没多久,桃夭俨然发现自己跟小兰就是两枚亮澄澄的灯泡,这扁鹊跟浣碧敢情是来虐她这条单身狗的。
不过看着这小两口腻在一起恩爱的模样,桃夭心底亦是无限感慨,他两也算得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关于浣碧过去的事情,在这几日里,桃夭也了解了不少。其实她也大致猜得到这其中跟何毕大有干系。
浣碧的过去,说来也不复杂,却又是那般曲折。浣碧本是陪着何毕长大的贴身丫鬟,两人一起长大,渐渐也互生情愫,按照正常的言情套路来说,会有恶狠婆婆棒打鸳鸯,然后就是深情少爷为爱反抗。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浣碧跟何毕两人在一起就显得十分顺风顺水。从两人向父母公开到浣碧被纳为何毕的妾室,诞下小何靖,一切都顺利地跟很多狗血的言情小说不符。
诞下何靖之后,何毕跟父母请求自己要将浣碧扶为正室,这是事情的导火索。浣碧的身份,能被纳为妾室已是极大的宽容,何家怎么可能让她当正室夫人?
何毕因为这事一段时间里都跟自己父亲闹得很是不快,浣碧本就是个淡泊的人,只要能跟何毕在一起,她也并不在意什么正室夫人的身份,所以在何毕跟家里闹的时候她总会细细规劝。
那一日,据说何毕又为浣碧扶正的事情跟父亲争执不休,后院的浣碧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看着气冲冲回来的何毕也知道了个大概。
为了让两人有所缓和,体贴的浣碧亲自炖了补汤端去了何二老爷的院子请罪。而这也是浣碧悲剧的开始。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浣碧站在书房门外,正欲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低沉严肃的暗骂声:“真是孽子!”
另外一个中年男声规劝道:“老爷勿动怒,少爷现在还小,只是年少不经事罢了,以后必定会成长起来的。”
“你悄悄他那副德行,嘴上整日挂着情情爱爱,简直胡闹!”
“老爷也无需担心,这女人如衣服,等少爷长大了就会明白老爷的苦心。”
“哼,他这副德行,跟何潼有什么区别,为了个女人难不成还想放弃这何家的偌大产业?愚蠢!”
“老爷说的是,老爷深谋远虑,这何家产业到您手上才能保持这般长盛不衰。”
“也罢也罢,刚开始我让那小子纳妾已经是极大的容忍,是他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无情。”
“那老爷的意思是……”
“他为什么痴狂我就让那个东西消失!”
听到这里,浣碧心中一慌,手不慎一滑,端着的汤碗碎了一地,她慌忙跑开,却怎么可能逃脱?
何二看到来人后,轻蔑地笑了:“呵,是你,你来得可真是及时。”
浣碧从他眼里看到了杀意,声声求饶:“老爷饶命……”
“你跟阎王求饶吧。”眼看何二的一掌风正要劈下,浣碧双眼紧闭,双齿咬唇,已经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一声“且慢”打断了何二的动作。
“老爷,你若是贸然打死了这个贱婢,脏了自己手是小,跟少爷伤了和气是大。”浣碧看着说话的男子,心底对他很是感激。
然而下一秒,男子说出的话让她绝望无比:“不如我们让少爷亲自杀了她。”
“你有何妙计?”
男子在何二耳边嘀咕了好一会,然后浣碧的悲剧就此发生了。
他们设计浣碧与府中男子通奸,让何毕来个抓奸在床,又以何靖的性命要挟,让浣碧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
年轻气盛的何毕看见浣碧跟男子在床上“厮混”的那一刻,哪里还有半分理智,直接就将那男子一剑刺死,而后神情忧伤地看了浣碧好久,嘴边一直呢喃着一句句怎么会,不可能,双眼满是绝望地看着她,他没有杀她,但那之后他再没有踏进过她房间半步。
没过几日,浣碧被人强行拖了出府,推下了山崖,又多了条夹带私逃的罪名。
幸而被扁鹊的师傅安陵偶然救下,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浣碧吐露心声的那一天,桃夭尝试问她:“你现在对何毕还有感情?”
浣碧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候少爷年少懵懂,我服侍他惯了,他以为自己离不开我就是爱我,而我习惯了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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