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太爷避开其它那些枝节,突然问我:“你怎么能那么确定研究中心一把牌位钥匙都没有?”
我抱着脑袋不看他,默默地回答:“我想我可能知道修家那把牌位钥匙现在在哪里。”
这话连小海都吃了一惊,厉厉地看着我。
我想我应该真的知道修叔叔把他家祖先的牌位藏在哪里,虽然只是猜测,也还是有好几分把握,想着只要下次见莫玉梅时试探试探口风,看他们手里到底有没有牌位,就能有结论,如果不在研究中心,就一定在我猜想的那个地方。
但我肯定不会说,到死都不会告诉任何人,除非金诀王墓彻底毁掉,我才会把它也许还有别的东西一起取出来,郑重其事交给小海,小海作为修家血脉,是她该有的。
那是修叔叔本该留给她的。
夏东屹半信半疑,拧着眼睛看我,又摇头否诀我把齐家牌位钥匙交给研究中心的打算。
我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他还冥顽不灵,加上之前他做的那一切,虽然好像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可终归是把我们所有人当棋子用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如果不是他,我想,黎淑贞不至于那般神经质,黎绪的生活也不至于那般悲惨无望,说千到万,他都是没温度的,他眼里只有他的计划。
可现在我已经不在他的计划里了。
按他的计划,我早就该和我母亲一起躲起来了,但我没有,我还在这儿,我还在往更深更危险的地方闯,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
我也很清楚接下去我要干什么。
没有人能阻挡我,别说“上帝之手”了,就算上帝本人来了,都别想阻挡住我。
我深吸几口气,把情绪稳下来,然后扶着小海的身体下床,摇摇晃晃走到夏东屹面前,冲他笑了笑。
我问他知不知道当初查杨文烁那桩连环案的时候,警局里的人和媒体都把凶手称作“上帝之手”。
他说知道。
我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呼。
他不响,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又笑起来,笑得有点阴冷,慢吞吞告诉他说:“这称呼,最早的时候,是从我的一个朋友笔下出来的。代芙蓉,记得吧?他写那桩案子的第一篇报道,就把你称作‘上帝之手’,我觉得很恰当,因为凶手杀的都是从道德意义上论挺该死的人,他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上帝派到人间的使者了。那时候我没想太多,觉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但现在,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是‘上帝之手’了。”
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突然一下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脾气,发疯样朝他咆哮:“因为我是上帝!我!是!上!帝!你,夏东屹!你不过是我的一只手!你不过是做了你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不管你们拿我当上帝看也好还是拿我当金诀王的血脉看也好还是拿我当齐经天的曾孙女看也好,我都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誓誓代代都要效忠于我们的!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不在这里的、听你们调遣的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安排!我让你们往东,你们往东,我让你们往西,你们就得给我往西!!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头疼!!!!”
我吼得太响,连空气都震动,嗡嗡作响,有种天崩地裂的气势,把屋子里所有人都震住了,连楼下都有了动静,有几个人蹭蹭蹭跑上来敲门,被殷老太爷喝退。
夏东屹完全没料到我会变成这样,好半天说不出话,用一种像是看见鬼一样的眼神看我。
我又咧开嘴皮笑肉不笑地冲他笑,问他还有没有意见。
他完全被震住了,不说话,扭转目光去看殷老太爷。
我便也跟着望过去,朝殷老太爷笑,问他有没有意见。
殷老太爷到底是当家人,有气度,经得住场面,他还保持着一贯的镇定,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就趁着还有点力气,一股脑儿都跟他说了,首先,钥匙留下,等我体力恢复,自会去跟何志秦接洽;然后,把殷家的力量跟常坤的力量联合起来,务必要尽全力护我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周全,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们下的这局棋丧生;最后,还是得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回一趟龟背崖,那些魔手菌和挂在榕树上的铃真的能帮我回忆起从前的事,童谣差着一句,也就是说密码还差着一位,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殷老太爷没开口,夏东屹抢先开口了,反对跟常坤合作,理由是他也为研究中心工作,信不过。
我像鸟一样歪侧过脸瞪夏东屹,不急不缓不轻不重跟他说:“我告诉过你了,我是上帝,你顶多不过是我的一只手。所以,信谁不信谁,听我的,你不愿信你可以不干,我不要求你们夏家过了这么好几辈子还保持忠心,没必要。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大家都能好好活着。”
说完,又恶狠狠补上一句:“你要不要活是你的事,反正我是要活的,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在乎的人,都必须活,还得活得好,得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
他不言语了。
殷老太爷看着托盘里的牌位钥匙,沉思良久,转头望向夏东屹:“她说的有道理。这是齐家祖先的牌位,齐商武造反,是个逆臣,该剔除出去,她哥哥现在被控制,所以齐家的牌位理应由她作主。”
夏东屹面向殷老太爷时虽然恭敬,态度却还是很强硬,说:“不行,我们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不能交给她一个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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